舒逸心里有事,也就不再客套:“在非药物及催眠作用的情况下,一个没有精神问题的正常人会出现幻觉吗?”夏哲渊想了想说道:“理论上是在你这种条件设定下是不应该会产生幻觉的,也就是说在非药物及催眠作用的情况下,除非这个人本身精神有问题,不然不可能产生幻觉。”
“你遇到出现这样情况的人了?”夏哲渊问道。
舒逸微微一笑:“嗯,我的一个朋友,他最近总是有幻听,可据我观察,他绝对没有受到药物及催眠的作用,而且他自身也从来没有过精神方面的问题,特别是他的自知力还很强。”
因为初次见面,舒逸对夏哲渊并不了解,所以他并没有把案子的事情说出来,而是换了一种方式表述了事情的经过。夏哲渊听了以后皱起了眉头:“说实话,这样的情况我也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我怀疑你这个朋友是不是在说谎,或者说,是他自己在装神弄鬼。”
舒逸苦笑,如果他们真的是在装神弄鬼,那么他们何苦要将自己的命都搭上呢?
夏哲渊见舒逸苦笑,他说道:“我只是随便说说,毕竟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当然,如果能够让我见见你这个朋友,或许我还能有所发现。”舒逸点了点头:“嗯,我再看看吧,也和他谈谈,如果他愿意,我再让他和你见面。”夏哲渊笑了笑:“好的,到时候提前来个电话,我好安排时间。”
舒逸站了起来,和夏哲渊道别,夏哲渊说道:“怎么就要走啊?”舒逸说道:“还有些事,下次再来拜访夏教授,打扰了。”夏哲渊也站了起来,把舒逸他们送出了院子:“有时间就到家里来坐坐,反正你也认着门了。这个案例我也再想想,有消息我通知你。对了,你留下个电话吧。”
舒逸这才想起,竟然忘记了留下彼此的联络方式,看来自己这两天还真是让这几起案子给搞晕头了。舒逸和夏哲渊在自己的手机上存下了对方的的电话号码,这才告别离开。
上车后沐七儿说道:“夏教授看上去好年轻,我还以为他应该有五六十岁了呢。”舒逸笑道:“谁规定教授一定要五六十岁啊?”沐七儿说道:“我也是随便说说。”舒逸说道:“对了,你对他的印象怎么样?”沐七儿说道:“他看上者风范。特别是他家里的布置,一看就是书香门第。”
舒逸点了点头:“是的,老师对他也很是推崇,能够入老师法眼的,自然不会是庸人了。”沐七儿笑了:“刚才他说初次见面你就想分析他,真是这样?”舒逸笑了笑说道:“嗯,不过我可不是故意的,只是习惯成自然。不过你也别小看他,他对于行为心理分析也是个行家,我在分析他的同时,他又何尝不在分析我。”
沐七儿摇了摇头:“你们这些人啊,一天到晚这样玩心眼,也不嫌累。”舒逸说道:“没办法,这就是我现在的工作。我们的那个对手,应该也是个心理学高手,至少他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别说是我,就连我的老师和夏教授这样的专家都没能够说出个所以然。”
沐七儿说道:“或许你应该调整下思路,是不是应该把这些心理学专家列为我们的调查目标?”
舒逸说道:“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不过我觉得很不现实,你知道整个沪海市有多少从事与心理学相关的职业吗?光是高校就有十几所,每个学校都有心理学专业,就把这些老师拢到一块也不下百人,再有就是医院,往少一点说,五十家医院要有吧,其中就我知道的精神病医院最少就是五家,这五家医院的医生,甚至护士几乎都是很专业的心理学专业人士。”
舒逸因为说话,车速也慢了下来:“这支队伍少说也有二三百人吧?其余四十五家各类医院,大多都有心理专科,四十五家医院,一家我们就算只有十个专业人士,那怎么也得四百五十人吧,最后是大大小小的心理诊所和一些心理咨询机构,保守一点说,整个沪海市的心理学专业人士不下两千人,你怎么查?”
“另外,还有一部分人,具备了心理学专业人士的能力,但并没有从事相关工作,甚至有的人拥有这样的专业技能,可却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一部分人至少也有几百上千人。我再打个浅显的比方吧,老师这个职业,很多都是经过正经的教育心理学培训的,如果他们有兴趣深钻,一样也能够取得很大的成就。”
沐七儿惊讶地说道:“这倒是,这样一来,就变成了在几千乃至上万人寻找目标,反而变成大海捞针了。”舒逸点了点头:“是啊,所以我当时虽然闪过这样的念头,可马上就把它给喀嚓掉了。”
回到住处的时候才四点多钟。
舒逸打了个电话给汀兰,问他们那边的排查进展怎么样,汀兰就基本上已经结束了,但还是找不到任何的头绪。舒逸交待她记得去拿马新兰、张易华案的现场勘察报告和验尸报告。
舒逸挂了电话,点上支烟:“七儿,我有一种感觉,感觉鲍局就是我们的对手选择的下一个目标。”沐七儿皱起了眉头:“不会吧,那他的胆子也太大了。”舒逸叹了口气:“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你不觉得我们的对手很自信吗?这样自信的一个人,如果不真正选择鲍局做他的目标那他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沐七儿说道:“这么说来,鲍局就很危险了。”舒逸说道:“而叶恒修,也多半就是那个音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