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朱毅的房间回来,舒逸的心里有一些失落,听到朱毅要离开的消息,舒逸感觉到心里空荡荡的。他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眼睛望着朱毅交给他的那纸单子,耳边回响着刚才朱毅对他说的话:
“柳柳虽然只是个记者,但她却是新闻与心理学双硕士,换而言之,她在心理学上的造诣并不差,而她在和你交流的过程中,愿意隐去了这一节,甚至根本没有表露出一点她在心理学方面的知识,这不正常。我和她接触了几次,她也在刻意隐瞒这一事实,正因为如此,我才把她列为怀疑的对象。”
“至于夏哲渊,不错,是我介绍给你的,按理说我不应该怀疑他,可是他却有值得我怀疑的地方。首先,他自己就是个心理学家,其次他和王河东的关系很铁,还有半个师生之谊,王河东前期对于‘共感觉’的研究他提出了很多建设性的意见,他也是我国著名的催眠专家,我以前给你提起过的那个关心,就是他的同班同学。他如果把催眠的技术应用于唤醒或者说是激发人的‘共感觉’潜能,你的假设就很有可能成为事实。”
“对于简妮的怀疑是源于你,你曾经给我提出过两点,一是她要求加入专案组的动机,二是时机,正是因为她请客的那天你便开始出现怪异的感觉,我没有能够找到充分的证据排除她之前,就暂时把她也列入怀疑的对象了,你继续查吧。”
“燕飞嘛,我只是一种感觉,说感觉我知道你一定会不舒服,但确实就只是一种感觉,如果你觉得我的感觉是错的,可以先排除她。”
舒逸自己也经常讲感觉,所以他觉得朱毅既然会有这样的感觉一定有他的道理。唯一只是朱毅最后在他耳边说出的那个名字他却不太敢相信,朱毅说出的名字竟然是鲍伟!怪不得朱毅甚至还怕镇南方听到。这个人到底是谁呢?舒逸的心里竟然没底了。
舒逸拿起打火机,把这份名单烧掉了。
沐七儿对舒逸说道:“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舒逸微笑着点了点头,两人洗漱以后便上了床。舒逸靠在床头,轻轻问道:“七儿,如果我说燕飞很可能就是那个疯子,你会怎么想?”沐七儿摇了摇头:“我说不清,因为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她。为什么要这么问?”舒逸说道:“没什么,我只是随便说说。如果是你,你觉得谁最可能是那个疯子。”
沐七儿说道:“简妮!”舒逸说道:“就因为她请我们吃饭的那天我开始出事吗?”沐七儿轻声说道:“还有她为什么要加入专案组?你不是也说过她的动机可能也有问题吗?所以我觉得她的嫌疑也最大。”
舒逸又点上一支烟:“那鲍伟呢?”沐七儿原本头是枕在舒逸的胸口的,听到这话吃了一惊,坐了起来:“鲍,鲍局?”舒逸缓缓地点了点头:“对,鲍局。”沐七儿倒吸了一口气:“这个我还真没想过,甚至想也不敢想。”舒逸淡淡地说道:“鲍伟经过系统训练,在他曾经接受过的训练科目里,心理训练也占了很大的比重,严格意义来说,他也算半个心理学家。”
沐七儿说道:“动机呢?做什么事情总得有个动机吗?”
舒逸苦笑道:“你觉得这个疯子还需要什么动机吗?他的目的就是想和我比试一番,只不过这场比试的道具是人,活生生的人,他在不停地杀人,而我必须在不停救人的同时把他给找出来。”沐七儿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我觉得鲍局都不大可能。”
舒逸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睡吧!别想那么多了。”
躺下以后舒逸还是难以入睡,他的脑海中总是出现名单上那几个人的脸孔,他真希望能够找出这个疯子。
朱毅的假设太大胆了,不过如果真是鲍伟那也不足为奇,鲍伟经过系统训练,对人的心理的把握很是到位,其次他的身份在那,对于警察系统的任何针对性的行动他都能够了如指掌,有这层身份的掩饰,真想要把他挖出来并不容易。
舒逸的心里很明白,一旦鲍伟真是那个人,那么他的心机城府可就很让人恐慌了。
他为了达到目的,还搭上了自己的女儿。想到这里,舒逸的头又疼了,他轻轻地下了床,走到书桌边上,在背包里翻着。沐七儿竟然没有睡着,她轻轻说道:“头痛粉在床头柜的小抽屉里,柜子上给你摆了一杯白开水。”
舒逸听了心里很是温暖,他轻轻说道:“谢谢你了,七儿。”沐七儿翻身望着他:“你看,你又来了。”舒逸吞了一包头痛粉,感觉舒服多了。这才躺下,迷迷糊糊地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舒逸就把朱毅送到了机场,直到望着朱毅乘坐的航班冲上了云霄他才慢慢地走回到自己的车边,上了车,沐七儿轻声问道:“是不是很失落?”舒逸摇了摇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老师是迟早都会离开的。”沐七儿笑了:“既然你都能够自由活动了,这个案子自然是由你自己来负责了。”
舒逸的车子停在了市看守所门口。
靳大海问道:“舒处,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舒逸淡淡地说道:“和鲍艳聊一聊,我想她知道的应该会多一些。”沐七儿说道:“希望她苏醒了。”
会见室内,鲍艳望着舒逸,那目光也很是淡定:“你们来做什么?”舒逸微笑着说道:“来看看你。”鲍艳冷笑一声:“别说得好听,我知道你们是为了叶恒修的案子来的。有什么想问的就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