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叙洲界不太平啊,怒江那边的是十卫九空,混吃等死的痞兵早就跑光了。顺天府一千多人马分散过来,为了不引起苗族的怀疑不敢结伴而行,耽误了近半个月的光景才在这叙洲集结起来。
一行人到了这立刻躲到衙门里,而且还得趁着夜色才敢进城,哪还有往日京官出城大sān_jí的威风了。这十万大山里的各族都不是善茬,顺天府完全没必要惹这种麻烦,所以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
张百林带着那个师爷出门了,他们连汉服都不敢穿更别说是官服了。两人都是一副奇装打扮不知道演的是哪个民族,出门的时候还得小心翼翼,衙门的大门被人泼了不知道多少粪,从这走出去那也是一件冒险的事。
听完属下的汇报,刘品阳很是无奈,摇了摇头:“陆兄,这叙洲之乱恐怕不只是奏折上说的那么简单。朝堂百官一直在粉饰太平,表面上来看似乎风平浪静的,不过朝廷对这已经彻底失去管辖之力了。”
“可恶啊。”陆昂性子有些不好,拍了拍桌子生气的骂道:“想我顺天府缉拿天下是何等的威风,眼下到了叙洲却龟缩在此寸步难行,甚至连做门都得趁夜深人静,想想实在是窝囊。”
其他人一听也纷纷露出苦涩的笑,这一路来受多少委屈和白眼就他们知道。眼下坐了衙门是不假,不过这衙门被哄抢过一遍已经很是破败,但除了这里整个西南都找不出可以栖身的地方。
刘品阳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发皱的信封,这是一封援信,上边的字迹慌乱而又潦草:困于西南,被人追杀,速救。
那字扭扭歪歪的,两人拒还有点怀疑,但都对这字迹感觉很是熟悉,这是世子赵沁宏的手笔。当时顺天府的人到了湖北查找,没多久就接到了这份来自西南的求援信,拒二人还是半信般疑但有一丝希望都不能放过,当下就点齐人马来了西南。
让二人困惑的是世子五丹之境又有五行之火加身,是何事到了西南不知道,可这普天之下能让他陷入窘境的高手可不多。哪怕是碰上了绝世的高人他再不敌也有逃跑的能力,为何会慌乱到如此的地步。
谁会追杀他?这是两人心头一直解不开的疑惑,毕竟世子从小在国师处修炼少有仇敌,他离京后为何要来西南这也是一个谜,王爷的仇家对手虽然不少,但二人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是哪一路的人马在西南有这样的势力。
只是有一点是迫在眉睫的,那就是世子的处境很危险,哪怕是他身手再强但处于这种乱势之中也是无用之功。眼下最重要的是把他找到再安全的救回京城,其他的事容后再说,毕竟这里多呆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先着手联系我们的暗线。”陆昂越想越是急噪:“虽然这边已经大乱,但我们的暗线应该还在,哪怕是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我们得尽快找到世子的下落。”
“好,我们分头行动。”刘品阳才思敏捷,沉吟许久后点了点头,但还是严声嘱咐道:“眼下是敏感期,我们不能明目张胆,大家分头行动,在外边哪怕是受了气都得给我憋着,绝不能惹出半点麻烦。”
“好。”陆昂也坐不住,当下把挤在衙门里的一千多号人集中起来。
商榷一定,众人分散行动,迫切的想联系上顺天府在西南的暗线人马,拒这些人马是否还存在他们心里也没底,但眼下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叙洲府的外围小镇上,临近年关了到处人山人海极是热闹。
只是因为这里大乱的关系,不少汉家的商户都遭到了洗劫,很多人已经拖家带口的远走他乡。毕竟这是与汉族多年来的积怨,这时是处于没官府管辖的真空地带,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考虑稍有家财的人都跑得远远的。
人群来往的以苗族为甚,其他各族的人也穿着鲜明的衣服穿梭其中,一个个挺直了腰板,第一次享受着自己当家做主的快感。即使街上的商店十店九空,但依旧阻挡不住他们逛街的热情。
人挤人,肩膀磨蹭而过,张百林瞥下了师爷后径直的朝这跑来,一路上小心翼翼的东张西望以防有人跟踪。在人海里穿梭了好一阵,张百林这才调转了脚步,朝西城门径直而去。
出了城一路往西,没多久就到了群山脚下,或许是因为现在局势很乱的关系,原本敞门迎客的苗家山寨亦是重兵把守,上山的路口有数十青年在看守着,腰间都别着吹毛断发的弯刀,服饰各异看起来更像是劫道的绿林匪人。
苗家各寨彼此是乡亲,大多数人间彼此都熟悉或者认识,几十人往这一摆几乎认识所有过往的苗民。他们的盘查也不是很严格,因为在这当口敢进山的汉人可没几个,这叙洲的地界上早成了苗家的地盘。
“谁?”把守的青年看似松懈,但还是眼一尖就看到了人群中生面孔的张百林。
“这位戌,借一步说话。”张百林倒不意外,虽然自己一副苗人的打扮,不过说到底不是真的苗人,想混进去很难。
那为首的青年疑惑的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退到了一边,或许觉得张百林陌生,但看这人年纪比他大也不敢过于苛刻,万一真的是苗人没准还是他的长辈,小年轻自然不想惹人臭骂。
两人到了一边,张百林从怀里掏出了一件造形奇怪的木雕,压低了声音说:“劳烦戌和古大叔通报一声,就说是叙洲府里的人来了。”
“你是古家寨子的人?”年轻人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