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大年初二了,城内上下喜气洋洋,大街上行走的百姓大多都穿上了新衣裳。很多人只是在家仓促的休息了几天,趁着这热闹劲又赶回来做生意,想在这新年头博一个开门红。
百姓们有的进城补办些年货,有的带着一家老小走亲戚,谁的脸上都是喜气洋洋。哪怕是不认识的人碰到一块,一句恭喜发财和新年快乐都是随口而出,将祝福送给身边的每一个人,和谐欢乐的氛围很是喜人。
拜完了初一,只休息了一天城内的商店很多都开门了。倒不是说掌柜的苛刻不让工人休息,只是到了这年头的时候钱比较好赚,有的人勤俭了一年在这当口却大方得很,早一天开张也多了几分赚头,工人们开门红的利钱拿得多了也是乐意放弃休息的时候。
宽敞的大胡同,一眼望去是车水马龙,长长的马车是排得满满当当的。随车的下人们都穿得很是喜气,手上都提着拜年的货物,车内的主人们都在焦急的等待想第一个进门,不过这会府门还没开也着急不得。
无聊之下,各家的人也下了车打着招呼互相拜年,彼此都很是熟悉了,拒这会暗地里较着劲想争第一,不过表面上的客套还是必不可少的。
这一年几大家族间来往密切,这些手下弟子不少都混成了哥们,据说还定下了不少的亲事,可谓是一团和气密切得很。
周默台和张明远都是起了个大早赶路来的,提前出发就是为了拔这个头畴。不过有这想法的可不只他们,大家一路上都没敢休息,马不停蹄赶着天刚亮的时候就进了城,谁知到了府门前这里早已是人满为患,要不是有五大家臣的名号,恐怕想挤也挤不进来。
“两位够早的啊。”安伯烈今儿穿得简单,虽然没穿盔甲不过虎背熊腰也满是威风。过往受尽了委屈,眼下咸鱼翻身多少有些意气风发的得意劲。
“候爷可比我们早多了。”周默台和张明远和他说笑起来,说到底安伯烈在府里的时间最少,不过眼下的地位可是不低。
杭州万人卫四下演兵,眼下浙江兵基本清一色姓杨了,掌权的全都是双极旗的旧部。安伯烈这个候爷可谓是手握大权,他那个杭州卫号称万人卫,不过谁都知道他暗地里招了不少的兵,眼下兵力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哟,看来还不只我老林一个人勤快啊。”一顶轿子停在了门前霸占了最靠近的位置,帘子一开林安国走了出来,手上还捧着热乎乎的豆浆,一边喝一边调笑道:“我就说了,这国公府上下是马屁成风,不过拜个早年么,至于这么挤破脑袋。”
“听我的没错吧。”安伯烈一时哈哈大乐起来:“你就拿着早饭在路上吃能赶点趟,我可是昨晚一夜都没睡,天刚见亮我就出了门,没想到啊,还是被你们抄了近路。”
“是啊,一说到拍马屁你们全都这么卖力,害得老头子都不好意思晚来了。”一旁的曲仲老爷子下了轿子,周围的人纷纷朝他问好,毕竟他老成持重,在府内的威望甚高。
“可不是,这风气,不好,不好。”马六在旁故作叹息的摇着头,今日他携礼而来代表的是杨二爷,自然地位上几大家臣都不敢与之比较。
几句玩笑话无伤大雅,再者说了正主可不是那计较汹的人,一时是哄堂大笑其乐融融。
“陈老大来了。”众人谈笑风生的时候,在弟子的簇拥下一顶轿子硬挤了进来,哪怕在外边等候的是各地的知府来人也不客气,这种土匪做风不是陈庆雷又会是谁。
“哟,各位挺早的。”陈庆雷呵呵的乐着,身后跟着洛虎,手边牵的是已经痊愈的小儿子,这会老爷子面色红润显得很是开心。
“各位叔叔伯伯好。”幸伙嘴很甜,一上来就乖巧的鞠了躬。
“哟,老爷子好家教啊。”众人哈哈一乐,看着幸伙有趣,纷纷的掏出了自己带的红包封给了他。这帮家伙出手阔绰,幸伙一下就赚了个盆满钵满的,拒这点钱对于陈家而言无足轻重,但过年嘛,图的就是这个热闹劲,要的就是这份喜庆。
“一会见着公爷,和他拜年的时候得磕头知不知道啊。”陈庆雷心情大好,马上逗弄起了儿子,幸伙也乖巧的点着头,答应得很甜。
父慈子孝啊,这一幕实在是感人。陈家何等的流氓世家,老陈这种花花肠子千百饶的老狐狸居然家教如此之好实在让人大跌眼镜,不过想来以这一家的遗传,幸伙以后必是个油嘴滑舌之徒,流氓若是有文化更能把一肚子坏水发挥得登峰造极,想来比起他爹肯定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清早的,门口的人都呵着寒气等着,虽然都在说着笑着,不过眼光始终盯在大门上,都在纳闷这门怎么还不开啊,不都说开个早门图吉利么?
府内,副管家是欲哭无泪,昨儿公爷心情大好,赏了不少钱让别人回去过年,眼下府内的丫鬟下人都没剩几个了。这一大波客人进来可怎么招待啊,眼下烧个水都把仅剩的几个下人忙得后脚根着不了地,门外的一众大神进来的话,这怠慢之罪可不是小事。
更何况,眼下府里的人都还没起早呢。二爷家的秀昨晚玩得很开心,连带着和小丫鬟到了半夜兴奋劲还没过,好不容易睡着了看样子是得赖床了,这会谁也不敢去打扰两位姑奶奶睡懒觉。
更离谱的是高家的姑娘昨晚在这留宿了,按理说没有明媒正娶是不能如此放浪的,可人家郎有情妾有意的谁敢去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