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替二叔敲竹竿来了啊?”杨存听着顿时一乐,笑骂道:“二叔穷得只剩下钱了,到我这侄子这来哭穷可不好哦,再说了二叔的稀世珍宝无数,我这府里上下一搜刮恐怕没一件是他看得上的吧。”
“公爷玩笑了。”马六笑道:“二爷自然不是要银子的,二爷也说了这侄子是刀砍不入的铁公鸡,和他要钱的话怕他要你的命,赚他的银两那可比赚砍头钱还危险,为了长稳久安这事是要不得的。”
“哈哈!”这话一出顿时哄堂大笑,到底是杨二爷辈分高啊,也只有他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调侃公爷。
“哦,那二叔要我这侄子怎么孝敬啊。”杨存感觉心里一阵的欣慰并无不快,有长辈的调侃戏弄,在这种热闹的时分反而多添几分的惦念,让人感觉到亲情的暖意。
“二爷说,谣传公爷文彩上佳,妙手之得镇惊九洲,所以让我来试一下公爷的文彩,顺便求一下联。”马六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两个大红包,拆开红包后里边是两个上联。
“谣传……”众人哈哈的大乐着,这杨二爷也是嘴上不留德的主啊。当年公爷的津门绝对震惊天下,眼下求个联子却说得那么刻薄,这姓杨的同门血脉果然是同一个德性。
“公爷,您可看好了。”马六满面狡猾的诱惑道:“二爷可交代过,公爷若是对不上的话他会重重的责罚,不过您能答上来,他做叔叔的自然会封一个大大的红包给你压岁。”
“拿出来看看。”杨存来了兴致,有钱谁不想赚啊。
似乎早料到了杨存会有这般的兴致,马六赶紧把第一封请了出来,展开后在主事堂内走了一圈,供众人一起欣赏。
“这,不是吧。”众人一看顿时有些错愕,原以为马六说这狠话不过是走走过场,没想到杨二爷居然玩真的,大过年的就这么为难自己的侄子。
这上联似乎是杨鸣羽亲自写的,字迹随意有些发狂,虽是潦草但有也一定的笔力,若论起这字法可不输于当世的大家:人说之人,被人说之人说,人人被说,不如不说。
背后有人议,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说,这是最简单也的道理,也是自古以来无法规避的诟病。别说是官场之中了,哪怕是平民百姓之间,合家之居都少不了这样的烦恼,话虽糙理却是不糙,短短几句却是发人深省。
林安国和张明远自认也是广读群书之人,一看到这联子顿时皱起了眉头,其他人还好一些。都是一帮没什么文化的流氓,这会只是瞥了一眼就甘拜下风了,再简单些的联子他们都没兴趣去想下联是什么,更何况是这种把人绕晕的类型。
“公爷,请了。”马六展示完,恭敬的把上联挂在了杨存的面前。
“二叔那个文盲,看不出还有这样的文采啊。”杨存笑骂了一声,心里灵光一现马上豪迈的喊着:“笔墨伺候。”张明远拿来了笔墨,杨存提着笔只是稍一回忆,立刻是下笔疾书:官管之管,被官管之管管,管官被管,不如不管。有笔有力,一气呵成,写完后杨存饶有深意的看了其他人一眼。这话里的寓意自然是希望他们能团结合作,在这一年能把差使办得更好,众人上前一看顿时是心领神会,纷纷的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