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以北,出了京城地界的三河里官道上长长的一队车马快马加鞭的赶着路,车夫们一个个行色匆匆又时不时的朝后头张望着,个个面色严峻而又忐忑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赶路人。
三里河所谓的官道陡峭而又崎岖,一般的官兵都不屑走这种破路,而这队车马行进速度很快根本顾不了脚下的颠簸,一张张阴沉的脸上多少能感觉到几分的仓皇。
十多辆马车上有老有少明显是一大家子,车队的前后都有大批虎背熊腰的人马保护着,押运在最后的是一辆辆的板车,辆车上一个个大箱子十分的显眼,光从马匹疲惫的喘息就能判断出所运载的东西十分的沉重。
车队前后的壮汉拒都是身着便装,但一个个都凶神恶煞比山贼有过之而无不及,光是那一个个紧拧的眉头就让人看了很不舒服,一眼就能看出这批人马绝不是寻常的镖局,更不是那些普通的行商。
最中央的那辆马车上,一身便服的刘品阳眉头紧锁的拿着缰绳,见一路都没有追兵这才松了口大气,忍不住疑惑的问道:“王爷,属下始终想不明白,镇王肯帮我们剿灭外围的监视已是天大的恩情,为什么他还要冒险将我们送出京城。”
刘品阳的话有所收敛,镇王救容王是因为有旧交,但连他和起王一起救就让人感觉摸不着头脑了。毕竟镇王的态度明显是宁为臣不为逆,既然选择了出兵西北,为什么还要在这时候选择和老温做对,难道就不怕老温在粮草的后续上和他玩猫腻。
车内的容王有些木讷的沉吟着,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实权王爷没了往日的风采就犹如惊弓之鸟一样,看了多少让人感觉唏嘘心寒。
能逃出生天是他不敢奢望的事,毕竟镇王一走的话温迟良在京城就没任何的忌讳了,赵沁礼毕竟是皇家正统干什么都师出有名。再加上老温已经把持了朝政控制了京城大部分的兵马,在接连的打压下容王的党羽死伤惨重根本不可能有与他一争的实力,可以说那时候容王已经彻底死了心。
死也不能便宜温迟良,那时候容王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毕竟在京城那样森严的戒备下想跑是不可能的。京城内外都有禁军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守,自己一人都在劫难逃,眼下能把家眷一起带走对他来说简直如梦如幻,容王直到现在都在怀疑这一切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那一夜自己见镇王只为了叙旧而已,虽然说过要出逃但那也只是为了维护颜面,容王心里清楚老温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以他在京城的实力哪怕是鱼死网破的一拼都没用,最后的结果肯定是身加叛逆之名身首异处。
那一夜,或许也是想起了这段旧交,容王是有感而发并没其他的指望。告别镇王后他立刻派人知会起王与刘品阳,准备隔日镇王的大军一走不等老温动手他们就先动手,虽然是螳臂挡车但只要反客为主就能让老温付出惨重的代价。
那一夜容王连人马的调集都准备好了,谁知就在那时候一个陌生的人来了,他自称姓马是杨家府的麾下。容王很是疑惑,自己和镇王相交许久,从没听过镇王府有个姓马的的幕僚。
容王自知已是穷途末路,不过还是耐着性子接近了这位谈吐不凡的来客,惊讶中半信半疑的听从了他的安排。
容王纯粹这是破罐子破摔,而对于他的决定起王和刘品阳都反对,万一这个姓马的是老温派来的话那岂不是设个陷阱让他们钻。容王倒是有魄力,如果是陷阱最后还是一场恶战,所以他倒是无动于衷想看看这姓马的到底要干什么。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容王是感激不已又如做梦般难以置信,那两日双极旗准备出征西北了,双极旗军马的调动的大背景下进出九门是很稀疏平常的事,守门禁军当然不敢盘查,在那种严酷的形势下双极旗没人敢管,容王顺利的带着自己的人身着双极旗的军服混进了其中出了城。
那个姓马的简直就是救星,而且出逃前镇王出手剿灭了皇家在外围监视的人马,不只是他容王得以全身而退。连起王和刘品阳也在他的营救范围之内,容王顿时是震惊不已,镇王此举简直是在光明正大的与温迟良为敌。
当下容起二王收拾着所有的细软,一伙众人都化装成双极旗的士兵出了城,混在军队中的他们当远远的看着皇家的十里相送时都是百感交集,完全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逃出生天,更没想到在这最为难的时候镇王会出手相救。
双极旗浩浩荡荡的出征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也牵住了老温所有的精力,那时候他暂时没办法关注容起二王的动静。
双极旗出了京城的地界时尾随监视的人马才撤回大半,送走了镇王后老温长出了一口气之余也难免有疏忽大意的时候。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在他把精力全放在双极旗身上的时候,镇王已经派人干掉了他的耳目,让容起二王顺利的混在双极旗的军马中遛走。
那时候容起二王和刘品阳众人才有机会悄悄的从行军的队伍里遛走。要知道他们都是拖家带口又收拾了大多的金银细软行动很是不便,而且按照容王的计划还得饶一大圈到东北去,没车马的话是寸步难行。
行军休整的那个夜晚,镇王命人送来了足够的车马干粮,他并没有露面只是捎来了一句话:杨术始终为人之臣,与王兄十多年的交情尽于此地,他日若有相见之时杨术绝不留情面。
这话虽然说得冷酷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