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小的们就不打扰公爷休息了。”许师爷松了口大气,没直接回绝就是好事,不过这种砍头的大事杨存若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他们也担心有猫腻,现在杨存这副犹豫不定的样子反而让人放心了。
杨存挥了挥手,这帮人就很识趣的告退了,只要杨存收下了礼物他们的任务就算完成,想来以这位主的恶名他们也不敢在江南多呆,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天一亮拍拍屁股赶紧走人。
其实定王的顾虑他们也心里有数,这次的江南之行实际上只要别被敬国公扫地出门他们就算功德圆满了。
实际上站在定王的角度而言他倒不是看不起杨存,不过他压根就没指望杨存会给他任何粮草上的援助,即使富饶的江南他垂涎三尺,但世子赵沁云败退以后他也明白没什么机会了。
国之粮仓的富饶他确实觊觎,心里也清楚老温不会放过这一点,他的目的很是明确,哪怕是杨存不帮自己也绝不能让他投靠老温。
先前有镇王在京城搞得双方都蹑手蹑脚,一个手握十万大军的杨门武王的态度居然可以决定到这呈家内乱的胜负,这是一个讽刺但却是一个不容怀疑的事实。
现在杨家群龙无首,三公的势力虽然也很诱人但在定王看来并不实际,成国公身陷西南,两广啸国公亦是处于难地。唯一势力滔天的敬国公却是个不好相与的主,想拿出足够让他心动的筹码不太可能,定王的意思是即使不能为友也绝不与之为敌。
只要杨存不支持老温的话他的压力就会小许多,所以才会在第一时间就派人示好,即使这些条件杨存都不答应也没关系,最少在不交恶的情况下这位离经叛道的主想来不会听从朝廷的调遣。
定王看人很准,这只悬狸也不是什么楞头青,老温想拿他当枪使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的目的实际上是尽力的安抚杨存,哪怕是杨存坐壁上观也可以。
前段时间老温失了那么多的税银现在肯定焦头烂额,定王可不想杨存给他任何的支持,当然了如果这位不老实的主继续趁乱闹腾的话他是喜闻乐见,最起码他与朝廷虚与蛇委的话绝对是一毛不拔,浙江现在是铁桶一块,杨存不点头的话老温根本不可能从这里得到任何的好处,哪怕是下圣旨估计也约束不了这位主。
定王打的如意算盘不错,杨存倒不是傻子,姓许的那帮人说得很是诚恳不过话外音还是听得出来。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定王是希望杨家保持中立。希望杨存不给朝廷半分支持,哪怕是坐壁上观也可,只要杨存继续虎踞江南无法无天下去对他定王来说就是最好的支持了。
杨存讽刺的笑了一下,真不知道定王这是献对了殷勤还是多此一举,就算他不送礼物自己也不可能帮老温的。
或许他们都被杨术的态度迷惑了吧,认为杨家始终保持着一颗忠臣之心孝顺他赵姓皇家,所以都是想尽办法在压榨杨家的利用价值,而那些价值在他们所谓皇权争夺者的眼里不过是一个臣子能发挥出的价值而已。
杨存鄙夷的冷笑着,江南自然不可能给老温任何的支持,他也别想从我的地盘上搜刮到一两银子。你们就心安理得的去拼个你死我活吧,杨术确实以死明志绝不做叛逆,不过老子可没那么迂腐,等时机成熟的时候老子把你们俩一起收拾了。
说到底还是镇王之死麻痹了他们,在他们眼里杨家再强始终只是不安份的臣子而已,他们的定位很是清晰,根本从没想过有着一日这个忠诚了百年的武家会成为他们的竞争对手。
杨存再怎么无法无天都对他们构不成威胁,说白了这会谁都奈何不了敬国公也都懒得理会,不过当臣子的如此不安份,恐怕这二人心里早有打赢了战再回头收拾杨存的打算。
房内有一个暗室,谁都没察觉这间房间巨大的柜子里内有乾坤,这时柜门一开一时隐藏在里边的薛利走了出来,恭敬的朝杨存行了一礼:“属下拜见公爷。”
“听到了,老温被你劫了税银现在是热锅上的蚂蚁了。”杨存抿了口茶,笑mī_mī的问:“这次定王下江南的恐怕不只这一拨人吧,你劫了银子却没和他分脏,我就不信那老东西沉得住气。”
“公爷料事如神,定王确实有派人与我们联络。”薛利鄙夷的笑道:“不过都被我们打发走了,按您说的那样没伤他们的性命,只推脱是事出有变暂时运不出来而已,让他们回去告诉定王爷不必担心。”
“恩,现在能拖就拖,让他干着急也好。”杨存窃笑了一下,心想定王看着老温的笑话,不过税银却是到了自己的手里,他最后也注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公爷,属下有些不明白。”薛利犹豫了一下,见杨存心情不错还是大着胆问:“税银已经到手了我们大可与定王决裂,为何公爷还要好言抚慰,让定王对这笔银子心存幻想。”
“很简单,我想耍他。”杨存哈哈大乐着,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暂时来说人家定王忙着打战,这当空上没必要让他分心,等到他和老温都急得水深火热的时候咱们稍微透***不靠谱的消息给他,相信再沉着冷静的人也会被我们气昏头的。”
“公爷圣明。”薛利想想也是,撕破脸皮貌似也没什么好处,还不如继续低调下去,看看到时候能不能刺激一下定王。
“忙你的去吧!”杨存挥了挥手,薛利行了礼转身要走的时候杨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