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外是刘老爷子的一百多号亲信,个个都是满面凶色的地痞流氓。
店内有徐博和他的二十多虎视耽耽的手下,此时现场楞了神的人只有店掌柜,这突然的变故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整个人瞠目结舌根本没办法反应过来,因为这时候他成了现场唯一的外人。
“掌柜的,委屈你了。”严修文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突然开的口意思很是明确。
掌柜的瞬间感觉脑子一僵,心里明白既然他们能在这大模大样的闲聊就肯定不会放过他,事情到了这地步要是不杀人灭口的话他自己都感觉匪夷所思。
他本能的想围之中根本无路可逃,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常海德了,拒他知道现在的常海德没能力帮他,但还是抱着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想法将求助的目光投了过去,求助也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常海德感觉心底里发寒,从头顶一直冷到了骨子里,如果刚才的谈话被掌柜的捅出来的话那还了得,以严修文的性子自己绝对是难逃一死。
可是眼下这情况出口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更容易惹人怀疑,更何况将他灭口是最妥善的办法,一时半会根本想不到好的借口可以救他一命。常海德脑子都有些发疼了,自问聪明机敏的他在这时候真的想不出任何的法子。
常师爷现在满脑门的冷汗,这时候唯一企求的是徐博赶紧动手,最好在这家伙开口之前就把他干掉,这样自己才能保得周全。
“别,别乱来!”掌柜的吓得面无血色,更加慌张的看向了常师爷,因为这里的人中常师爷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常师爷为了不引起怀疑只能扭过头去不看他,掌柜的心里一寒咬紧了牙,准备如果逃不过一死的话就来个鱼死网破,自己死最少也得拖着这家伙一起下水。
严修文开口的时候徐博已经是眼神一冷慢慢的朝他走近,不过就在他要动手的时候却是横生了变故,门外的刘家子弟突然鼓噪起来:“老爷子,有一大批人正在朝咱们这包围过来。”
“混帐,这时候哪来的人啊?”刘老爷子怒骂一声,老泪一擦立刻跑出去看个究竟。
出了这样的事也无暇灭口了,严修文的面色一时是极其难看,望向老泰山背影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怀疑。既然一出事的时候他就能堤防着自己的左膀右臂,试问他又怎么可能信任任何人,在这种时候估计连亲生老子他都信不过。
这是他的老岳父不假,不过人性是低劣的,在死亡和痛苦的面前任何的背叛似乎都很合理。这一行人来到这住了两三天都相安无事,老岳父一来就引来了大批的人马,生性多疑的严修文没办法不怀疑他。
毕竟苏州城眼里绝对是天罗地网,刘老爷子也肯定是梁华雄重点要收拾的人物,在这时候他逃得出来还带得出这么多人马本身就惹人怀疑,什么时候这些徐混有能力和正规军抗衡了?
刘家的那群人什么能力他不是不清楚,除了仗势欺人外没几个有用的,要不是自己庇护的话以他们的德性怎么可能混到今时今日,刘老爷子能逃出生天这事本身就不合理。
退一万步说,即使人不是他带来的,但恐怕是他疏忽大意被人跟踪了,总之出现这样的事祸源绝对是他。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严修文心里暗骂了一声,不过也忍不出探出头去朝外观望着,这一看他是心里一突又感觉有些匪夷所思。
官道上浓烟滚滚,四面八方的朝这包围的人潮最少也有三四千之众,不过诡异的是这些人衣色杂乱手里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面,怎么看都像是江湖草寇不像是梁华雄的兵马。
不是严修文看不起老梁,只是老梁的日子总过得是捉襟见肘,这些兵的兵服能不打补丁都不错了又怎么可能有这么多衣服换,而且寻常的兵马也不可能兵器杂乱到这种地步,所以这些人应该不是水师那边的官兵。
徐博和他的手下们也紧张起来,忘了杀人灭口的事立刻凑上前去,还不忘饶有深意的看了掌柜的一眼。
“是水师的人么?”常海德上前询问了一声,但又悄悄用眼神示意掌柜的赶紧退后,这时来那么多人八成是水师的兵马,别说掌柜的是喜出望外,就连常海德都感觉如释重负。
卖主求荣的事已经干了,常海德可以选择装疯卖傻蒙混过官,不过掌柜的绝对难逃被灭口的下场,如果这时候来的真是水师的兵马那他还有一线生机。
“不可能!”严修文满面的阴沉,咬着牙说:“老梁那边也有我的人,早在他动手的前两天已经把整个江苏水师的兵马都调到了城边。毕竟他兵多将广不假可卫所兵鱼龙混杂,干这种隐蔽的事都必须选择信得过的人,梁胜手上的江苏水师就是最佳的人选。”
这话一出常海德这才恍然大悟,感情严大人能跑出来也是因为没内应的关系,他敢躲到这就是知道眼下的江苏水师大放空门,否则的话又怎么可能冒这么大的风险躲到这来。
掌柜的心一下就凉了,照这么说来这些人应该不是水师的官兵了,即使水师的官兵真的接到通知恐怕也来不了多少人,难怪这家伙会那么气定神闲,敢情水师根本不在营地里而是远在城内。
酒肆内的人如临大敌一样,紧张而又忐忑的看着这批人马越来越近,直到这三四千人将这座客栈彻底包围起来的时候他们是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若是水师官兵的话没准严修文已经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