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气的就是,好多的个体摊位,专门挤在供销社的摊位旁边,他们大声的吆喝着自己的价格,即使比供销社的低一毛钱,人们也掉头奔他们的摊子而r`com
这年代的一毛钱,也能办好多事,够给孩子买两个本子的,能用一个月。
特别是卖布的摊位最气人,他们的化纤布匹,比供销社里的都齐全,价格就比着供销社里的卖,总是低一毛两毛的,挤兑的供销社的化纤布,根本卖不出去。
供销社卖的好的,是一些棉布。棉布还是得凭布票购买,个人的摊位上,基本上没有棉布。就是有点,也是残次品,当然价格也低。
集市上卖的最多的,还是农副产品,这些东西基本上都是农民自家生产的,自家拿到集市上卖,很少有商贩。
今年的冬闲,人们可是没舍得闲着。大家各自寻找这适合自己的门路,想法设方的挣钱。
农民除了出笨力,其实没什么好的门路,因此今年冬季拉脚的人特别多。
除了帮公家拉脚,也有个人从事贩运的。只要不是国家限制的,什么赚钱贩什么。贩葱姜大蒜的,贩海带虾皮的,几百里路把东西拉回来,批发加零售,赚个差价。
拉沙子石灰的最多,这是大宗的货物,盖房子用的多,不过差价低,赚的不多,好处是容易出手。
拉脚的路途都比较远,一般都在二百里开外,来回最少得三四天。
拉脚的都是壮劳力,几个熟悉的人结伴而行。带着干粮锅碗柴禾和铺盖,白天支锅做饭,晚上席地而眠。
找个背风的地方,用地排车围个圈,在中间点堆篝火,支个简单的布棚,遮挡夜里的酷霜。
毛驴也被围在圈内,用带来的饲草喂上,大家把铺盖放在火堆的旁边,,乎乎大睡。半夜火堆弱了,有人被冻醒,就起来添些柴火。
拉脚的辛苦可想而知,不过也确实挣钱。这两年随着经济的恢复,运费跟着上涨,拉脚的收入也高了,一天最少能挣3元钱。从农历的十月开始,到过年近三个月的时间,能挣200元钱。
黄河大堤路面平坦宽敞,是拉脚人的理想道路。站在韩屯村东边的岗子上,就能看到黄河大堤上,不时的有成队的拉脚人路过。
拉脚的毛驴脖子上,一般都带着铜铃铛,清脆的铜铃声,从高高的大堤上,传向远方。
拉脚使各家置办的地排车派上了用场,特别是有毛驴的人家,更是方便。
套上毛驴,货物多了人在下面跟着走,货物少了,人还能坐在车上。
毛驴虽然没有耕牛的力气大,可既能干农活,农闲季节又能帮着拉脚挣钱,继买耕牛热后,人们又开始热衷于买毛驴。
喂毛驴比喂牛麻烦,毛驴和马一样,得吃夜草,半夜里得起来添一次饲草。
热天还好些,冬天就遭罪了,半夜三更的起来,冒着零下十几度的低温,跑到驴屋里添草,浑身都冻透了,一两个小时暖不过来。
因此,喂驴的人家,冬天就和驴住在一起,气味虽然难闻,也比挨冻强。
分地引起耕牛和毛驴热,致使本地的大牲畜缺口特大,进入冬季,开始有人从事大牲畜的贩运。
十几个人联手,从内蒙往内地贩运大牲畜。大多是赶着牲畜徒步贩运,来回接近二个月,一趟能挣五百多元。
这样一来,大牲畜的价格开始回落,基本上恢复到正常价格。有了充足的货源,家家户户都买头大牲畜喂着。
人们收入的几百元钱,置办了地排车再买大牲畜,差不多都花光了。有的人家,甚至还欠了外账。
不过人们的劲头十足,关键是生活有盼头,今年置办齐了,明年挣的钱就能存下来。
也有用自行车进行短途贩运的,他们大部分是倒卖粮食。虽然粮食是国家控购物资,严禁个人贩卖。
可用自行车驮个二百多斤,进行少量的短途贩运,倒也没人管。
短途贩运除了赶集外,还可以走村串户。经常有人驮着大米,在村里吆喝:“换大米,换大米”。
人们用小麦高粱大豆等粮食,按照一定的比例,换些大米,给家里的老人和孩子吃。
在大家的心目中,雪白的大米粥,算是比较高档的饭食了。
临水地区的南部,有几个公社就种水稻,他们那里的群众,驮着加工好的大米,到二百多里外的地方,换取别的粮食。
男人们外出挣钱,妇女在家也舍不得闲着。她们起早贪黑的忙碌着,除了家务活外,干的最多的是纺花织布。
这些年,人们缺衣少穿的,买布受布票限制,织布没有棉花。
今年,棉花大丰收,又没了交爱国棉的任务,人们有了自主权,各家都留了足够的棉花。
原来,人们织布都是在春天进行,气温合适而且白天长。从今年开始,夏天就有人织布袋。
现在到了冬闲,妇女们不顾天寒地冻,就开始织布了,大部分人织的还是布袋的,也有织被褥和床单的。
这些年人们穿的都顾不上,除去新婚的夫妻,谁家的被褥都是补了又补。不只是缺少布料,也没有做被套的棉花。
国家不收霜后花,每亩地剩下的二十斤皮棉,正好用来织布袋或者做被套用。
人多缺被褥的人家,点灯熬夜纺花,抓紧着织上一机子做被褥的粗布,赶在严寒到来之前,套上几床新被褥。
特别是家里有准备结婚的,更是急着纺花织布。现在有条件了,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