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运动服价格高,成人的运动服35元一套,和涤卡干部服价格一样。
涤卡干部服结实耐穿,春秋冬三季都能穿,即使是炎热的夏天,在正规场合,也是穿涤卡的裤子。
运动服在人们的眼里,它就不是正规的衣服,只是运动员的专门训练服。即便是运动员,外出也没人穿运动服。
现在运动服的质量确实差,和秋衣秋裤差不多,只是在袖子和裤腿上多了两道白道。
价格高是因为材质是腈纶的,比纯棉的结实。说句心里话,穿上松松垮垮的,做外衣确实有种违和感。
悠悠家代销点里的运动服,是电子商城里的出品,看起来和现在运动服一样,差别就是挺括,穿着美观大方,咋看咋舒服,特别的养眼。
小青年没成家负担小,兜里都有些私房钱,看到运动服就喜欢上了。自己钱不够,找同村的人借点,也买身穿上。
卖了运动服就没钱再卖海魂衫了,里面还是套着原来的衣服。
年龄大的民工,外面穿旧衣服里面套新海军服。年轻的民工,外面是新运动服,里面套着旧衣服。
旧衣服大多打着补丁,和崭新的运动服相比,差别特明显。
在这缺衣少穿的年代,流行一句话: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其实一件新衣服,要是经常穿,一年就得打补丁。新三年说的是新衣服平时放着,只在走亲传友时穿。
旧三年不可能,缝缝补补又三年倒是真的。好多人连件补丁的套衣都没有,到了只能冬天光身子穿棉袄,四下里钻风。
为了保暖,只好在棉袄的外面,拦腰扎根带子。棉裤脚也用带子扎起来,好像俩灯笼,被形象的称为“灯笼腿”。
买不起帽子,花三毛钱买条最便宜的白毛巾,厚实的毛巾顶在头上,也能挡风寒。
头顶白毛巾,棉袄外扎腰,灯笼腿的肥裤子,成了农村人的标准装。就连农民主席,外出也是这种标配。
衣服穿到补丁摞补丁,烂的实在是没法补了,不得以的撕开。稍微结实的大布块做补丁,碎布当铺衬打袼褙做鞋,布拉条子攒起来换针线。
农村的货郎,推着杂货担走村串巷,满大街的吆喝:“破铺陈,烂套子,布拉条子烂鞋底,换针换线了。”
拉土是重体力活,一会的工夫就热得冒汗,年龄大的民工敞开外衣,露出套在里面的海军服。
年轻的小青年爱面子,即便惹得头上冒汗,也捂得严实的,不想露出里面打补丁的衬衣。
年龄大的笑话他们:“死要面子活受罪!”
“臭显摆,冻着(感冒)就不上算了。”年轻的反驳到。
“俺们年纪大了,咋显摆都没用,你们小年轻的可得抓住机会好好的表现。”
“听说了吧,韩屯村时兴招女婿,要是被他们村的人看上了,你们就算是掉福窝里了,一步进入共产主义。”
“咱整天喊共产主义,谁也没见着,来这里后俺才知道,共产主义是真好。大伙看到了吧,他们村的食堂里,天天吃肉。”
“咱这两年过好了,年节能吃上肉,就满足的不行,从没舍得放开量的吃过。这两天碗里都是冒尖的肉,可算是吃过瘾了。”
“招女婿可不是随便说的,你们小年轻的都安生的,别做非分之想。”带队的干部特意的嘱咐道。
年轻人倒是听话,他们都说:“招女婿这事,俺们真没敢想。咱们这些远道来的,人家不摸底,能随便招女婿。
韩屯村招女婿,和咱们哪里不一样,得捡好样的挑。听说这附近村的人,都愿意到韩屯当上门女婿。”
“傻子才不愿意,他们村仨厂子,自己村的人不够用,在附近招了快二百的工人了。别看人家是村里的工厂,工资比县里的都高,多的能挣七八十块钱。”
实践证明,民工没一个傻子,表现好的不止是年轻人,年龄大的更加积极,工程进度比计划提高了两倍。
大家都会算账,有了地派车和毛驴,一天能干两天的活,工钱也是原来的两倍,一个月就能挣四十多元。
真正高兴的是滩区的人们,村台能在二月底完工,三月和四月两月的时间,足可以赶在麦收前盖上房子,好歹有个窝了。
韩屯村的男劳力,天天晚上聚在食堂里,商量建房的事情。这次国家统一垫村台,打乱了村里原来的宅基,建房前必须重新划分。
不论原来各家宅基的多少,国家是按照每户半亩的标准垫的,除去街道和胡同,每家的宅基也就剩四分了。
大伙还是喜欢悠悠家原来的院子,前后院把人畜分开,干净又卫生。可那种院子最少得七分的宅基,差了快一半的面积。
韩屯村子小,为了安全国家超标给垫的村台,也才六十亩,除去公用的面积,每户也足够七分。
可以后孩子成亲就没宅基地了,各家不仅男孩子多,大伙还想给女孩子招女婿。
村台方方正正,以后自己想垫都困难。不止是工程量大,安全就是个大问题。即便是挨着村台垫,也是最外围。
“老骡子”最先提了个建议:“悠悠家的宅基就是请民工垫的,今年民工干活快,咱们想多要宅基的兑钱请民工给帮忙,咱也按照国家的标准给钱。反正三月也是春闲,民工们回去也是闲着。”
她这里开了个头,想多要宅基的还真不少,有的一家多要俩处,全村竟然多出来五十多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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