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桃察觉到赵奕然的目光,又叹道:“我哭了几天几夜,一个多月才消肿的,可是那又能怎么办,我只好振作起来,好好照顾自己,好好活下去。”
赵奕然:“……”这些话不应该是他说的吗?宛桃这么容易就想开了?
宛桃又吃了一块蜜瓜,道:“我现在不想提这事,好不容易忘了的,你也吃点东西吧,午宴还有一段时间。”
她就自顾自地吃东西去了。
赵奕然想了半天,觉得可能是因为宛桃是个坚强的姑娘,遇到这种事情,只能深深地将悲痛藏在心里。
即便不是这样,若她能轻易对阿寻的离去释怀,那就表明她可以更快地接受他。
这倒是一件好事。
赵奕然总算不再追究。
宛桃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目光有些复杂。
她倒是没想到这点,赵奕然认识阿寻,他又是兵部尚书的儿子,若是发现阿寻的踪迹,那后果不堪设想。
只能多防备着些了。
元琪坐在一边,不时地抬头看一眼赵奕然。
一别数月,他好像更加俊秀了些。
今年她已经十四岁了,她的一些小姐妹早就订了亲,也有一些人上门来探元家的口风,毕竟在通州城这块地方,元家大小姐可是不愁嫁。
但太奶奶一直也没松口。
以往赵奕然不怎么来元家,即便是过来,也只是礼节性地待一两天,今年却动不动便往这里跑。
元琪心里涌上一阵甜蜜。
但是,她又感觉赵哥哥对她不是特别上心,往这里跑,却对她不怎么上心,这又是怎么回事?
元琪想了半天,只得自我安慰,定然是赵奕然对这方面不太在行,有些羞涩罢了。
但她就再主动点吧。
元家的园子景色是不错。
要是抛开那一切让他烦恼的事情,在这里坐着品个茶,亦是享受。
他的贴身小厮三两此次也跟着他一起来了,平时,他出门都不爱带着小厮,只是这次,他准备在元府住挺长时间,元府的丫鬟伺候着,总归是不方便。
三两偷偷地瞧了宛桃一眼,小声道:“少爷,你喜欢的那个姑娘是那边穿红色襦裙的那个吗?”
赵奕然喝了一口茶,慢悠悠道:“要你在这里多嘴多舌,乱看什么?”
三两挠挠头:“小的只是想,在长安,那些贵女们对少爷前仆后继的,也没看少爷您多瞧哪个一眼,怎么就看上了通州城的姑娘啊。”
赵奕然斜他一眼:“那你怎么就看上府里的翠花了?你平时来往的侍女中,她是最胖的一个吧?长得也不是最美的一个。”
三两不服气道:“少爷,翠花那是丰满,虚胖,看起来可爱,再说了,谁说她不是最美的,小的觉得她就是最好看,比那些涂脂抹粉的小姐好看多了。”
赵奕然淡然一笑:“那你还问我那么多。”
三两又悄悄地看了宛桃一眼。
这姑娘身份不咋地,样貌确实国色天香,跟在赵奕然身边,长安的贵女他也见识了不少,少有能同这位小姐的样貌比肩的。
忽然,他又察觉到另外一个姑娘走过来。
三两低声提醒赵奕然:“有个小姐过来了。”
元琪紧张得心里扑通扑通直跳,手心都出了汗。
以前她也明里暗里接触过赵奕然,暗中传达着自己的心意,可是那些毕竟都很隐晦,这次不一样了。
她手里攥着一只玄青色荷包,是她许久之前就做好了的。
赵奕然见她过来,将杯子放下,笑道:“元小姐有何事?”
又是这样的笑容。
元琪心里有些挫败,她分明见到,赵奕然对宛桃不是这么笑的。
要她具体说,她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这种笑容给她距离感。
元琪轻轻地咬了咬下唇。
赵奕然见她愣神,有些奇怪:“元小姐,你怎么了?”
元琪这才反应过来,赵奕然的眼睛很好看,看着她的时候,元琪会觉得心跳得很快。
她狠狠心,管它呢,她不知道赵奕然怎么想的,反正问清楚总是好的。
元琪将荷包拿出来,不敢看赵奕然的眼睛,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送给你。”
三两睁大了眼睛。
荷包?看来有好戏看了。
赵奕。
做工很精细,大概是花了不少功夫的。
元琪对他有那么一点心思,他也是能感觉出来的,只是这种事情说出来未免尴尬,他就一直装作不知道。
对他有心思的贵女实在不少,他装傻的功夫几乎是炉火纯青。
但看着这个精细的荷包,赵奕然意识到,在对元琪的问题上,还是早点说清楚比较好。
他的表情严肃起来:“元小姐,你知道送荷包代表什么意思吗?”
元琪本想脱口而出说不知道的。
但是对上赵奕然的眼睛,她又忽然觉得,这样说,她不甘心。
元琪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自然是知道的,你能体会到的心意,就是我想表达的心意。”
赵奕然顿了一下,道:“如此,我是不会要这个荷包的。”
元琪怔住了:“你……”
赵奕然斟酌了一下措辞:“元太奶奶,没有将那件事情跟你说吗?”
元琪茫然地看着他,赵奕然说不要她的荷包,那一刻,她的大脑都是空的,赵奕然再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了。
见眼前的姑娘脸色陡然煞白,赵奕然微微蹙起了眉头:“元小姐,你没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