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梧深此时捂着嘴大气不敢出一声。
郴顾冷冷的声音:“不进来我就关门了。”
秋梧深皱了皱眉,抿着嘴巴,知道他说什么就做得出来,会真的一直把自己关外面,小理还在里面呢。
她慢慢的忸怩的探出一颗头去看,只是门开着,郴顾人不在。
秋梧深表情复杂,蹑手蹑脚的往楼下走,就像做贼似的不敢发出声音。
她站在门口,挣扎了好一会儿,终于抬起脚,刚走到里面就被吓了一大跳。
“啊!”
她毫无防备,郴顾就站在侧边的墙前,低低的‘喂’了一声。
秋梧深被吓得尖叫,让郴顾紧皱着眉头,按了下耳朵,意味很多的眼神瞄着她,然后坐在小理身边说话。
她鼓着腮帮子,这人还是那么恶劣!
小理看着妈妈连忙喊道:“妈妈妈妈快过来。”
秋梧深勉强笑了笑,往他们那儿走,结果郴顾抬眼淡淡道:“关门。”
秋梧深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哦、哦。”转身关了门,她没立即转过身去,而是长长的舒了口气,紧张死了,她这么慌神太丢脸了。
“呵呵,妈妈好呆哦。”小理居然嘲笑起妈妈来了。
秋梧深眯眼:“哼?小理敢这么说妈妈?”
小理吐了吐舌头,窝进爸爸怀里。
这下换秋梧深心里酸溜溜的了,低声呢喃:“有了后盾爸爸不要妈妈了。”
小理没听到,郴顾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一直低着头和小理讲悄悄话,被忽略的秋梧深心里别扭的拉开凳子,坐在餐椅上,看着这个房子,似乎一点都没有变。
可是他们之间已经有了隔阂,还有三年的距离。
秋梧深低头,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发呆。
“爸爸,你的脸色也好白啊,快点休息,才能快点好起来,不然小理和妈妈会担心的。”小理认真的对郴顾说,拉着他的手就要去房间。
郴顾低低的笑着:“小理不用担心,爸爸没事。”
秋梧深心头一揪,觉得他是在宽慰小理。
“真的......吗?”小理说着忽然眯起了眼睛,像是困了,身体一歪,郴顾抱着他幼小的身躯,微微皱眉:“小理?”
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秋梧深轻声道:“小理年纪小,容易犯困,差不多每天这个时间都会睡觉。”
郴顾没继续问,把小理抱进房间给他捏好被子。
秋梧深有些局促,坐立不安,这里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
站起来,看着郴顾关上房门,担忧难掩:“你的身体......”
郴顾又恢复成冷漠的面孔:“与你无关。”
秋梧深心里一痛:“郴顾——对不起,我当时只想平安的生下孩子,想冷静一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被辐射感染了这件事,你当初就是因为这件事才会赶我走对不对。”
“别自作多情,我只是有些感冒。”
秋梧深不信,感冒怎么可能会打倒他,脸色这么难看。
“你别再骗我了,这是身体开不得玩笑。”
郴顾皱眉,像是不耐烦,冷冷道:“关你什么事。”
秋梧深咬了咬嘴唇:“我们还没离婚!”
郴顾冷笑:“就一张结婚证?不拿出去,除了认识的,还有谁知道我们结了婚?”
秋梧深头越来越低,嘴角抿着苦涩,是啊,他们都没有过婚礼。
“咳咳——”郴顾握着拳头抵在嘴边开始咳嗽起来,秋梧深连忙上前几步,焦急道:“你还说没事!”
郴顾冷漠道:“我咳嗽你就希望我得了重病?这么想让我消失?咳咳——”
秋梧深心里发凉:“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是担心你。”
“你选择了离开,小理可以留下,你可以走了。”
秋梧深难以置信的睁大眼,嘴唇发抖:“小理是我生下的,我不会交给你。”
“那就打官司吧,离婚。”
这句话彻底将她打入寒潭,双手紧紧的揪住衣服,红着眼眶,低着头,眼睛酸涩。
“郴顾......你还是在怪我。”
“从你在秋家说的那一番话起,不就做好了这种结果的准备吗。”
感觉眼球在被狠狠地挤压,非常痛,痛到眼泪要掉出来。
“我那是害怕面对你们一家!”
秋梧深声音颤抖:“郴顾,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郴顾眼神晃了晃,很快又压了下去,冷硬道:“这三年,你和别的男人住在一起,不也从来没想过和我联系。”
秋梧深瞪大眼睛,连忙解释:“你误会了,我和他们不是那种关系,我们只是朋友。”
“呵...他们,原来还不止一个男人。”
秋梧深快要承受不住,心好痛:“郴顾,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口气说话,我很难过。”
郴顾站了起来,往她那儿走去,秋梧深不禁后退了两步,看着郴顾脸上流露出的讥讽,她才僵硬的没再动:“郴顾,我很想你,一直都很想你,我害怕你不原谅我,害怕你家人厌恶我。”
她扁着嘴唇,很委屈。
他以为自己就过的很好吗。
“怀孕的那年,我好难过,什么都吃不下,身体很沉重,每天翻身都很困难,睡不着觉,呕吐。”秋梧深眼里弥散着泪花。
哽咽地说:“我就好想...你能在...我身边。”
郴顾眼里闪过不忍,差点就要抱住她,但又想到什么给忍住了,保持冰冷的神情:“就是把我当你暖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