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里面噤若寒蝉,每个下人都是行色匆匆,一改往日懒散的做派。
春太太被青山撞倒,整个人都被摔到了院子里的大水缸上。
春太太肚子直接撞到水缸的缸沿,整个人尖叫一声便晕了过去,惹事的几个随从赶忙跑了出去。
春江表哥心痛不已,抱着晕倒的春太太一路狂奔送到卧室,血流了一句。春江表哥配好上好的止血药、嘱咐管家小心看着火候,自己则一步不离地守着春太太,一言不。
春江表哥的第二个孩子也夭折在春太太的肚子里了……
不如意的事情太多,春江媳妇便请了神婆子在家里跳大神,去晦气。
青山惹了大事,顶着鼻青脸肿的脑袋贵在祠堂里反省,本来只是赔点银子,现在却搭上了小胎儿的姓名。
春太太醒来,摸着自己平平的肚子,尖叫地出凄厉的哭声,就连隔了好远的清风居都可以听的到,这已经是她第二个孩子了!春江表哥环抱着春太太肩膀,不停地劝慰。
春太太哭喊到胖子沙哑,便再也不说话,双眼直直盯着天花板,不吃也不喝。
春江表哥心中悲怆,下令暂时闭了医馆,天天守在春太太身旁、小心照料着……终于也病倒了。
青山的亲爹亲妈也从乡下赶来,好好训斥了青山一顿,便暂时住下照顾滑胎的春太太、病中的春江表哥以及受伤的儿子青山。
春江媳妇因官司被收了财权、春山养着伤,管家又抓起了财政大权,好好训斥了几个惹事的下人。
穆辰近两日没有再出现,也不知道是不是张府最近戒备森严的原因?管家的意思是内院人数太多,近期可能要好好整治一下,于是众下人都开始打起精神,生怕被人抓到把柄、被赶出钱多事少的张府。
从春江表哥病倒后,漪晴也逐渐开始精神变差,清风居主仆四人便紧急开了个小会,议题中心就是七月半。
漪澜不明就里,但是看到两个丫鬟紧张的神色就知道问题不小!
“漪晴妹妹最近身体不好,是和这个鬼节有关?”漪澜疑惑不解,道:“这怎么回事啊?”
漪晴无奈道:“姐姐,你最近忙府里的事,忘了我的冤孽疮了?”
漪澜无奈叹了口气,漪晴接着道:“近一年逢人解释我带面巾是因为受伤毁容,说的多了,连我都要忘了自己是冤孽疮了……”
小桃红道:“大小姐,二小姐上次病可吓人了,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可不?”接话的是彩旗,用手拍着自己的胸口道:“吓死人了,那次之后好久我都不敢和您直视!杏枝也是一样……”
提到杏枝,几个人唏嘘不已,好歹一起共患难过。
漪澜道:“上次那个灵机子不是给咱们几道灵符吗?咱们这次用上吧?”
“肯定要用!”彩旗道:“二小姐这样,遇到七月半是机会也是危险,今年咱们有道长的灵符还有保证,不然以后每年都有危险,说不定哪次就……”
“真的要这样吗?”去年七月半出事的时候,真的是颠覆了漪晴的世界观,但是又因为之后好久再为没有类似灵异的事情出现,漪晴开始怀疑去年是不是出了幻觉了?!
但是那幻觉也太真实!太吓人了!
“需要!”两个丫头斩钉截铁,彩旗插嘴道:“小姐,上次咱们去恒亲王府,后面的凤凰山上远远看去有个很气派的道馆,要不咱问问?”
“再气派也得有神仙才行!盛老太爷和袁太奶奶可是请的可是灵机子呢!”小桃红提醒道:“你以为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比他强吗?”
漪晴打住众人的议论,道:“停停,我听你们的,一定会把护身符带好好了。下一个问题,咱们去不去庙里呆着?”
毫无疑问,众人一致通过:去!
张府的生意又回到之前惨淡的模样,闲下不少人,小桃红很快找到人帮自己跑腿,借着复查云翳小姐病情的名义,请来袁太奶奶。
“怎么了?火急火燎地让我过来,我的老胳膊老腿可不能这么颠!”袁太奶奶故意一脸嗔怒,实则满眼笑意——云翳的婚事快定下来了,终于了了的一桩糟心事。
“袁太奶奶,之前都请过您,您没来,所以这次我们只能亲自把您给接过来呢……”漪晴嗲声嗲气道。
袁太奶奶回忆起来了,恍然大悟道:“哎呀!我给忘了,上次给云翳相亲去了……到底怎么了?”
漪晴掰着指头数着:“三件事,都挺重要:一、漪澜以前的亲戚找来了,但是没有直接上门;二、鬼节就要到了,我最近有幻觉出现,灵机子那怎么办?三、想打听一下靳流芳……”
“靳流芳?那可是我云翳孙女婿的热门人选,他怎么了?”袁太奶奶跳过前面两个问题,直接问道。
漪晴的心跳漏跳了两拍,紧张到结巴道:“孙女婿?定下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袁太奶奶卖关子道:“没定下来呢!云翳现在是一家女百家求,云翳她爹高升了……我唯一遗憾的就是靳流芳是个太医,天天游走于各宫娘娘之间!”
后宫与前朝之间千丝万缕,牵一而动全身,更别提那些生育皇子的妃嫔,靳流芳此番作为简直作死:想讨好所有人、又四处卖乖。
若未来岳家还是朝廷命官,那就被迫绑在靳流芳的战车上了……
“靳太医这样做,野心大了……”漪晴沉思说道。
袁太奶奶赞许道:“你看的倒准,云翳她爹非要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