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丰十三年对傅时归来说是不痛快的一年,先是在全国战纪中因为自己轻信对手导致落败,接着又送别两年来的好友。
唐砚搭着傅时归的肩头问道:“我这有俩消息,一个坏消息,一个更坏的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我还有第三条路可以选择,那就是——都不听!”
“哎,就算你不听我的也会听别人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看在天公不作美,暂时不能修习的份儿上,我就当是发善心了。”傅时归紧了紧自己的衣领,新年的第一天便雨雪纷纷,让少年们都只能选在待在室内。
“坏消息呢就是终极考验就要到了!”
“然后?”
“更坏的消息就是只有四人能够顺利晋级!”
傅时归挑了挑眉,“你有空在这儿浪费口舌,不如多花些时间多修习,那样,或许你还有机会成为最后的四人之一。”
“我呢,水平就那样儿了,这留下来的十人除了我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无法最后晋级至少还有一条去私家的路可走。”
“也不知道邬成挺和袁镇这些日子过得如何了。”
“现在这个时候,他俩肯定比我们过得好,可别忘了,他俩如今是已经授级的异人了。你啊,有空去关心他们,还不如关心关心自己,再过俩月就是终极考校了!”
“提前了?”傅时归意外的问道。
唐砚带着点小得意道:“看吧,总算是有你不知道的了!”随后故意拉长音调,“根据最新的消息,年节之后便会举行终极考校,具体日子倒是不知道,不过是比预料中的提前了一些。”
唐砚自顾自的说话,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傅时归已经掉头跑了,“哎,你跑什么啊!”
“赶紧修习啊!时间不够啦!”人已经跑没影了,徒留声音还在走廊上回荡。
第三年回到家乡的傅时归仅仅在家逗留了数日便提前离开了,对于家中自然有不舍,可更让他焦虑的是即将到来的终极考校,自己已经距离最后的成功一步之遥了,若是最后一战失利,那这三年来的一切努力都前功尽弃了。
当初老天给我指了路,既然选择留在官家,那最后一战无论如何也要拼尽全力!回牵机府的路上,傅时归在心中反复默念着这一句话,及至抵达牵机府后他采发现原来有比自己更勤奋的。
雪后的初阳并没有多少温暖,可校武场上的两人已经斗得面红耳赤、大汗淋漓。秦啸身高臂长但太过心急,屡屡出招欲快速制敌;阮瞳攻击力若但反应灵敏、防守到位,俩人你来我往的也不知多少个回合依旧难分胜负,倒是免去了清扫校武场的麻烦,俩人已经将场上的积雪悉数踩化了。
“我还以为自己回来的早,没想到还有比我更早的!”傅时归见两人难分难解的也就出言道:“既然分不出胜负,不如改日再战?”
“时归,你回来了!”阮瞳收势,朝着秦啸摆摆手意思是就此罢手,提起衣角将自己的脸狠狠来回擦了几遍,“我也就比你早一日而已,不过他啊,”指了指秦啸,“你自个儿问。”
傅时归看向秦啸,秦啸说道:“我没回去过年。”
“如何?年节你都不回去看望父母么?”傅时归问道。
“母亲早就不在人世了,至于父亲,”秦啸用脚划开前路的积雪,“他膝下儿女不少,有没有我根本无伤大雅。”
“待你成功授级之后便可回去探望了,那时也算是衣锦荣归。”
“况阳郡这三年来只有我和薛和二人被选为异人,如今我是况阳郡唯一的希望,这最后一战,我绝对不能输!”秦啸走到场边捡起自己的衣裳便离开了。
阮瞳叹口气道:“面对最后一战,每一个人都有压力,你不算是大的,他才是真的压力大。”
傅时归看着秦啸远去的背影,总觉得自己同他相处三年了,可始终没有真正了解他,以至于他的身世依旧同三年前一样是一个迷。
当一个人朝着明确的目标前进时,时间会变得特别短暂,别提一日,即便是一月也不过是转眼之间的事儿。乾丰十四年的三月伴着草长莺飞就这么翩然而至,长州牵机府内的每一名少年都在做着最后一战的准备。
“今日召集大家来算是我给你们上的最后一课了。”沈幼柏站在少年们的面前,“三年也许只是人生长河中的一段,如此宝贵的三年我能同你们一同度过也是我的荣幸。今天我不打算再教大家什么了,也着实没有什么可教了,能告诉你们的是最后的考校将会在未来的十日之内举行,至于具体的时间,上师并未定夺,但是你们必须知道的是从今日起,一旦听见了铜锣声在牵机府内响起就意味着终极考校正式开始,地点便是府内最高一层阶梯之上的章羽台。”
“没有了?”唐砚在等了一会儿之后发现沈幼柏不再言语便开口问道。
“没有了。”
“没有了!”
少年们再次感受到了莫名其妙的意外,如此重要的终极考校,寥寥两句话就带过了,何时开始、如何考校、怎么算赢都不知道!
“那我们在今后的十日内日日都得做好应战的准备咯?”傅时归问道。
沈幼柏点点头“我能保证的是夜晚你们休息的时候一定不会听见铜锣声,终极考校一定是在白日举办,至于这十日你们打算如何安排那就是悉听尊便了。”
“师傅”没等颜璃把话问完,沈幼柏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