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悠夏只以为对方不愿意理她,却不知道这高瘦男本就是跟着光头来楼家讨债的,很多细节的事情自然不能对人宣扬,楼悠夏还是楼家的人,怎么可能问的出来。
那高瘦男沉默半天再不说话,保镖问楼悠夏自己要不要动手,楼悠夏连忙拒绝了。莫宅请保镖,也不过就是为了家宅平安,要是为了点私事动手打了人,可能对莫宅的名誉不好。最近莫氏被各大媒体密切,楼悠夏便想着还是低调行事。
她最后问了一次,“你告诉我怎么回事我就放了你,你要是不说,我就只有报警了。”
那高瘦男听到楼悠夏威胁他,反而一口浓痰吐到了地上,是很大的不屑了。
楼悠夏很是生气,便亲自打了电话,让警察把这个跟踪尾随她的人带走,在楼家的事,她终究还是没有跟警察沟通。
等警车专属的红红蓝蓝的车顶灯完全消失在碧水庄园的绿化中,耳边也再也没有警车专属的车喇叭声时,楼悠夏终于耗尽了所有精力,被保镖扶着进了莫宅,坐在了贵妃椅上。
保镖要帮忙叫保姆给楼悠夏弄点宁神的汤水,却被楼悠夏挥手制止。
楼悠夏身体本就不好,这一番惊吓,人虚脱地只想躺着,哪里想喝什么汤水。
楼悠夏就那么躺在贵妃塌上,一张脸都是青白的,一副极其虚弱的模样。然而楼悠夏的思绪却格外的清明。
她再一次想起了莫维风昨天同她说的张清濡的境况,如果那样的说法,张清濡如今可谓是如日中天,哪里会欠一帮来路不明的人的钱。但是…楼悠夏想到了最关键的一点,张清濡打败钟家需要大量的资金,这些资金如果就是今天的几个混混嘴巴里所说的钱呢?
张清濡为了挤掉钟氏,借了高利贷,大量去收购钟氏的股权,等到钟家让位,然而高利贷那高额的利息…哪里是有了钟氏就能还得起钱,于是张清濡便直接跑路了,或者说,只是躲起来了。
楼悠夏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她随即又想到,欠这么多钱,张清濡哪里逃的掉。随即她又想到张清濡在外做生意,可从来没有用过自己的本名,用的都是潘氏珠宝的名头。如果是这样的身份交替,只要楼家搬家,高利贷找不到是极为有可能得。这个理由能够解释为什么张清濡一边有了钟氏的经营权,却一边逃匿消失。
就连楼梦琪,最近也不再骚扰过她…
想通了这一层,楼悠夏的心中又再一次纠结了起来。但是这纠结也就只有一瞬。
高利贷碰不得,无论张清濡怎么样,高利贷都是碰不得的东西,楼悠夏再担心自己的父亲,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包庇自己的父亲,要知道,沾高利贷就是要让全家人都赔进去的事情。
楼悠夏这边闭着眼睛思绪混乱纷飞,一只温热的手就这么隔着黑暗,轻轻地探在了她的额头上。
那只手的动作轻柔,仿佛就这么轻轻一动的动作都充满了无限情意,楼悠夏明白,是莫维风回来了。
她把眼睛睁开,果然对上了莫维风那双写满了担心的好看的眼睛。
“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莫维风见她醒来,立刻关切道,手也忍不住轻轻地握在了楼悠夏的手上。
这是楼悠夏今天见到莫维风的第一面,她突然就觉得很新奇,仿佛刚才所有的混乱和担忧都不曾发生。
莫维风的脸靠的极近,楼悠夏只要一探头,便能和他俊挺的鼻子磨蹭到,而实际上,楼悠夏也带着一点痴意,真的凑了上去,用自己同样好看的鼻子,和莫维风的鼻子做了个亲密的交流。
这是极有情意的亲密接触,莫维风的心被这个动作化成了一汪春水,他很想亲楼悠夏一下。
但是楼悠夏神色极差,莫维风忍住了自己想要旖旎温存的冲动,再一次轻声问道,“哪儿不舒服吗?”
楼悠夏见莫维风很是担忧,便说,“不是身上不舒服,就是受到了点惊吓,有些脱力。”
听楼悠夏说自己受到了惊吓,莫维风立刻紧张起来,神情比楼悠夏受了惊还要严肃,问道,“怎么回事?”
“昨天你跟我说了我爸的事,我今天就回了一趟楼家。”楼悠夏解释道,“结果楼家一个人都没有,反而有几个放高利贷的混混在那边等着,我一拿钥匙,就被他们给堵住了。”
她的口气波澜不惊,就像是在陈述一件极普通的经历,然而莫维风握着她冰冷的手,知道她今天的遭遇一定是真正的惊险。
楼悠夏看莫维风的眉头紧皱,便动了动手指,刮了莫维风的手心两下,让他放松,然后继续道,“我就骗他们说我是楼家的帮佣嘛,他们那个领头人一边假意相信我,一边找了个人跟踪我回了莫宅。没想到被小王隔老远就认了出来,就把人给抓了,我们问了几句,他们就说都是来找我爸讨债的。”
楼悠夏叹口气道,“维风,我预感不太好。你昨天跟我说,我爸有收购钟氏股权的能力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们家哪里有那么多钱。但是今天这么一番遭遇,我想我大概知道我爸为什么会有钱去收购钟家的股票了。”
楼悠夏的神情格外认真,仿佛已经认定了张清濡就是这么用着高利贷的黑钱做了并购钟家的事。
莫维风也跟着叹了口气,他那么聪明,在楼悠夏提到高利贷的时候,自然也同样想到了一样的答案。
张清濡,居然去动高利贷,莫维风在心中大概预估了一个数字,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