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微微颔首,坐于他左首下方的一人道:“你来我澞塬门,可是与诸位长老有约,在此相见?”
叶求知早见殿中的气氛凝重,料有大事发生,听此人开口就问,心中咯噔一下,忖道:“莫非长老们出了什么事?”但想他们十一人在一起,这股力量足以横扫五境,还能有什么意外?可久候他们不至,心中委实有些担忧,说道:“弟子本与诸位长老同行,岂知在途中出了意外,与他们失散,后经裴家之人传讯,约在贵门相见。”当下便将牛癣山如何争火,长老们如何设计诱敌,又因何事到此一一具自陈述。他知道事关重大,因而说得详尽之极,以供众人参详。
众人听罢,那左首之人向大家看了一眼,见再无人询问,便道:“你且下去吧。”
上座之人突道:“且慢,你可是说你诱敌之前,曾将身上的物事全都交于了成长老保管?”
叶求知脸上一红,说道:“弟子也身无长物,只是有些东西对弟子尚有些用处,怕在路上有了闪失,便都交于了成长老,劳他保管。”
那人微笑道:“你倒也小心,恐怕他们的下落还要着落在你的身上。”
叶求知讶道:“他们的下落?难道长老们失了踪?”
那人取出一块命牌,说道:“这是澞塬门长老的命牌,上面黯淡无光,既没有碎裂,也不似正常,倒像命悬一线,奄奄垂危之象。”
叶求知一看,果真如此,忽觉得他话中有异,忖道:“他不说这是本门长老的命牌,而说澞塬门,难道他不是澞塬门人?可他既非本门长老,众人为何却让他坐在上首,以他为尊?”
那人又道:“后经飞剑传书,原来各家抽调的长老命牌俱是如此,想来其他五位也概不能免,要不然怎么遍寻不见他们的踪影?”
叶求知震骇无已,心中只想:“什么人竟有如此能量,能令十一位长老生死不知,下落不明?敌人竟势大至此吗?不对,敌人如有此势力,焉会一再使那挑拨嫁祸的阴毒诡计,大可出其不意,一下子挑了我们五门,又何用这么麻烦?难道对方来了化神?”想到这里,不由问出口来,说道:“对方来了化神吗?”
那人道:“他们十一人联手,纵然来了化神,也有一拼之力,一旦动手,又岂能瞒过我的眼?”
叶求知又是一惊,心道:“听他的口气,想必他也是一位化神。”顿时了然众人为何对他如此恭敬,原来是上宗的化神到了。想想亦不为奇,这里出了这样大的事,宗里怎会不派个化神前来坐镇。
那人又道:“敌人万没有能力将他们一举而歼,之所以有此异状,估计十之八九是中了敌人的诡计,困在了某地。而据之前的分析,敌人一直躲在一处小世界里,隐匿不出,不难由此推断,他们孤注一掷,将诸位长老诱了进去。小世界与我人界弱水之隔,非相应的穿行符不能进出,是以命牌黯淡无光也就不难解释了。”
叶求知一听是理,诸位长老正愁找不着敌人,他们一旦现身,怎不紧追不放,若敌人的阴谋安排得巧妙些,大可将他们诱入陷阱。一下能翦除十一位对手,无异令五行宗元气大伤,纵然冒险,敌人想必也甘愿一试。
那人续道:“事不宜迟,须得将他们尽快地解救出来,万一敌人发起狠来,毁了小世界,他们不免与之同葬。”一把提起叶求知,飘然出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