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半天,杜尊使突然停下手来,轻喝一声:“好贼子!”
叶求知不知何故,问道:“怎么了?”
杜尊使转头向他望来,目光与他对视。叶求知脑中不由自主地出现一幅画面,只见在澞塬门中,护山大阵大开,隔着大阵有两方人马在对峙,阵外一方是五个陌生人,而阵内则是当时殿中的诸人,及无数弟子在凝神戒备。
澞塬门内一人叫道:“你等是什么人,竟无故侵犯我澞塬门?”
那五人中一人道:“将死之人知道姓名又有何用,你们只需晓得我们是尔等的催命使者即可。”
又一人道:“与他们罗嗦什么,还不动手。”当先一拳向大阵捣去。其他四人也紧随其后,纷纷出手。
但听大阵不断暴响,不住地摇晃,隐有不支之象,似随时都有可能崩塌,偏又支撑了下来。叶求知见这五人出手的威势,直可毁山裂地,无一不是元婴高手,暗暗心惊,大为澞塬门担心,一旦大阵被毁,众人焉是这五人的对手,恐怕立时就要被灭门。
再看得一会儿,心中大奇,这五人各使一门五行之法,竟金木水火土皆有,手法也与本门的十分相似,不禁奇道:“这五人不用说,十之八九便是那帮敌人,他们使计困住了十一位长老,心中再无顾忌,便挑此时最为空虚的澞塬门下手。可他们怎会本门的术法,难道他们与本门有什么渊源不成?”他本还以为自己年幼识浅,看错了眼,可阵内也在讨论:“这些人怎会本门的功法,究竟他们是什么人?”
澞塬门掌门迟垣喝道:“大家还不各守方位,力拒外敌!”
众人醒悟,立即飞身而起,各据方位,将全身的功力倾注于地下的大阵。与此同时,迟垣祭出一个小石碑,往碑上一指,一道虚影应指而出,疾向外飞去,穿过大阵,幡然已长成一块偌大的石碑,与他手上的小石碑模样一般无异,向五人砸来。
那五人正在分攻大阵,忽觉一股大力吸来,身不由己地向石碑投去。其中一人高声叫道:“这是靠山碑的投像,大家小心了。”
这五人来之前便已探明,澞塬门有个镇山之宝叫做靠山碑,十分地厉害,一旦祭出,谁也逃不过它的一砸,盖因它的重力太强,凡它威力所笼罩,无不向它投去,若是不能挣脱,只能捱砸。本来他们已想好对策,有了收宝之计,不想对方如此谨慎,不遣靠山碑本体来攻,而是借大阵之力,祭出此碑的投像杀到,顿时一下子被吸了过去。
他们要想挣脱其实不难,只要亮出绝招,便可抵住这投像。可那绝招是为了收靠山碑本体而预备,又怎能事先动用,当下五人一拉手,其中四人俱将功力传往中间的那个人。那中间之人将手向石碑一指,喝道:“咄。”
那石碑在空中一顿,肉眼可见蚀痕迅速地蔓延其全身,化作飞灰散去。阵中顿有不少人吐出血来,这一下虽是投像与那五人的较量,实则却是众人合力与此五人一拼,他们虽然人数占优,但毕竟修为差对方太远,还是受了伤。
迟垣脸色一白,也受了重击,暗道不好,若这五人攻破了大阵,那时门中弟子将再无凭依,只能任人宰割了,只得又一次祭起靠山碑的投像。
就在之前的石碑投像被毁之际,杜尊使耸然动容,讶道:“反五行!”见澞塬门岌岌可危,不再迟疑,心意一动,催使离开时伏下的暗着。
就见澞源门中,一人忽从地下冲出,身形一晃,已出了阵外,到了五人中的一人身旁。这人只觉似有微风吹过,便身不由已地随风飘了起来,浑没有半份挣扎之力。他心中大惊,转睛一看,却是一个不相识之人,不知何时到了自己的身旁。
就在他看此人的转眼工夫,恍惚中身边又多了四个人,正是他的同伴们,也如他一样,飘在此人的身后,犹如被放了风筝一般。他心中咯噔一下,骇然欲死。
从此人乍一出现,到五人被擒也只瞬间之事。底下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只见此人绕着那五人一转,身形不徐不疾,如行如留,飘若轻烟,看似不快,举手投足皆清晰可见,可形像样貌却偏生看不真切,恍若幻影一般。待停下来时,澞塬门的一众头脑才看出他长得与杜尊使一模一样,不禁心中均想道:“杜尊使不是去解救诸长老去了吗,怎还在门中?难道他早已预料敌人会乘虚而来,因而未走,却在此守株待兔?”
叶求知看到此景,也是震惊不已,杜尊使明明就在自己的身边,万里之外的澞塬门怎又出现了一个?不要说也知道那是他的分身,难怪相隔异地还能看得如此真切分明,原来他老人家早有先见之明,尚留得分身在澞塬门中坐镇。
杜尊使收回眼光,说道:“这些贼子真是大胆,竟敢肆无忌惮地公然袭击了!”暗想这些人可谓狡诈多计,果断明决,要不是有己在,澞塬门今日定然已被颠覆。
叶求知道:“好在前辈擒下了他们,不难知道他们的来路。”
杜尊使摇头苦笑,道:“这干人来时便知干得是冒风险掉脑袋之事,岂能没有准备,早在脑中下了手段,一旦为人所擒,搜魂查识,就会自爆脑海,宁死也不泄露身份。”
叶求知心道:“看来这五人业已自尝恶果,自戕而死了。”说道:“我瞧他们的出手与本门的十分相似,前辈恐怕从中已看出了端倪,推断出他们的出身了?”
杜尊使道:“他们的出手看似与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