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源道:“贵岛既然明白我叶师侄无辜就好,你们内部的纷争我们不便参与,佘道友还是请回吧!”
佘思通见他意态坚决,料无可通融,叹息了一声,抱拳告辞而去。魏长渚待佘思通走后,说道:“近半年来,龟武岛渐掌玄武宫的权柄,玄蛇岛这次好不容易有了反击的良机,岂甘就此罢休。我介赑门虽然不惧他玄蛇岛,但也不可不防他们另施计谋,我看叶师侄还是暂缓离岛为好?”
唐清源点点头,目视叶求知,说道:“你是否真学了他们玄武宫的《北辰星拱》?”他们之前大致听了刘光济说了这事的原委,知道叶求知牵涉进了玄武宫的纷争,但其中具体的细节却知之不详。
叶求知便将水挼蓝如何临危设套,有心算无心之下使他巧学了《北辰星拱》,又如何调虎离山,引走玄蛇岛的一众耳目,暗渡陈仓,避难落星谷地宫。在地宫中又是如何巧遇佘海,佘海误认他为水履舟,贪图玄武血脉,最后以至身死等等详情一一讲了出来。但至于佘海如何而死,则含糊一笔带过,并未具陈。
唐清源看了他一眼,心想:“看来刘师弟的这个徒弟,身上的隐秘不少啊。不过貌似对本门也无异心,否则刘师弟又岂会待他如此亲厚,为他竟不惜甘赴远地!”口中叹道:“玄兄真是生了一双好麟儿麟女啊,只是这次事实确凿,他这个私授功法的罪责恐怕是难逃其咎了!你且留在岛中,待事态过了再说吧,你那淘气的师弟就由其他人去寻,他小小年纪,想必也溜不到哪儿去。”
叶求知无法,只得遵命,嘱咐秦曼青等人,务必要将蓟不虞找回来。他回到住处,心烦意乱,不想烦事竟一件一件的接踵而至。他倒不甚担心自己,玄蛇岛主要是想利用他来扳倒龟武岛,至于追究他责任之心尚在其次,他担忧的是师父及师弟他们。
正在此时,突听到隔壁莫孑影尖叫了一声。他心中一惊,弹身而起,不及从正门中出去,和身一撞,穿壁而过,就见莫孑影正缩在墙角,一得蹲在她的身前,捊起她的袖子,抓住她臂膀不停地抚摸细看,口中还发出啧啧之声。
莫孑影见到叶求知进来,心中大定,只是眼前的怪老头眼神实在可怕,令她不敢稍动,只能拿眼睛看着叶求知,露出求援之意。叶求知微微一笑,摆手示意,莫孑影紧拧的心不由松懈下来。
一得头也不回,说道:“这个小丫头就是你从妖界中带回来的?”
叶求知道:“是。”
一得不停上下打量莫孑影,似在看希世珍宝一样,捻着颏下的胡须,满意道:“从今天开始,我便住在这里了。”
叶求知大喜,莫孑影自来到介赑门后,意识到自己与别人不同,便闭门不出,更用衣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露一寸肌肤,旁人纵使多看了她两眼,她也自惭万分。一得自愿留在这里,固然是将莫孑影当作了研究妖化人的对象,但对她而言也是一件好事,说不定能使她尽早地去除妖气,当下道:“有长老在,孑影就好得更加快了。”
一得是医国圣手,见到莫孑影这样的特殊体质,怎不见猎心喜,说道:“会使妖法的我见过不少,但却从未见过妖化之人,真是好极了,好极。”
叶求知听了心中一动,问道:“会使妖法之人?他们与妖可有什么关系吗?”
一得道:“妖法当然是从妖那里学来的。天下宗门无数,有一些门派就是以妖法为主。这些门派中的弟子个个身体强悍无比,手段又十分厉害,实在是难惹得很。”
叶求知听他如此讲,好似曾吃过他们的大亏一般,说道:“人妖不两立,他们又是如何学到妖法的,莫非他们是站在妖族的一边?”
一得解释道:“妖法之所以外传,不无是妖族想在我们人类当中培植力量,分化咱们。但他们也太小瞧我们人类了,明眼之人岂能看不出这种诡计,故而妖法固学了来,可站到他们那一边倒也不见得,谁笨到会忘记出身,站到弱势的一方!”
叶求知忖道:“妖化人倘若没有死绝,其后裔说不定就隐身在这些妖宗里面,师父必定往那里去了。”于是问道:“长老可知道有哪些妖宗,他们所在何处?”
一得瞥了叶求知一眼,说道:“妖宗虽然不与人为敌,但也不受人们的待见,他们宗门所在之处大多偏禺幽深,不为世人所知,我劝你还是不要妄图去找了,就连你的师父……嘿嘿……”余下未尽之意是说,你师父去了也未必能行。
叶求知心下一沉,这些妖宗不为人喜,自然对别派的人士也不抱好感,师父此去结果可想而知。而妖化人后裔就更加不用说了,他们为人类所不容,其祖上更遭到屠戮,对刘光济又怎会善待,不下毒手已是好事。他想到此处,不由得心急如焚。
他自妖界一行后,除石镜明外,所遇的尽是赤鷩龟妖之辈,又因莫孑影一族,对妖族的印象极差,现又波及到了师父,于是更加厌憎,问了心中存疑已久的问题:“我们人类与其他异族天性不容,除了驱逐外,难道就没有其它的善法了吗?异族层出不穷,何时是个了局?”
一得摇头道:“除了将它们连根铲除外,别无它法。可真如你所说,异族层出不穷,譬如那屋外的一草一木,一鸟一兽,也许过得数百千年就摇身一变,幡然成妖了,又如何杜绝!”
叶求知沉默半晌,忽问道:“这种驱逐之事已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