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凤欣明知不当为而为之,实让叶求知既感动又甚愧疚,如今星天大法深印于他的脑海,已挥之不去,除非有高人将他的记忆抹除,但如此做对他的伤害极大,唯有不外传外露方才能对得住她的一片苦心。叶求知深悔未将他的计划早一步告诉朱凤欣,以致她犯下了门规。
叶求知正自忡忡出神,蓦地香风袭人,唐可儿匆匆地闯进他的房来,说道:“师弟,看来你的这个姻缘是推不掉了!”
叶求知讶道:“怎么,唐师伯不许吗?”
唐可儿道:“我爹倒没有不许,可有人不许。”
叶求知道:“哦,是谁,难道还能压过唐师伯吗,是你爷爷吗?”
唐可儿道:“我爷爷怎会管你的这个闲事。”顿了一下,又道:“玄蛇岛最近联络了一些人,要一齐上我介赑门来逼你就范。”
叶求知皱眉道:“逼我就范?”
唐可儿顿足道:“哎呀,我也说不清楚,总之我爹说最妥善的办法,就是你娶了那位水姑娘。你当初既然救了人家,现在就莫如把她给娶了吧,省得有这许多人为你们大动干戈。”
叶求知见她急恼于色,笑道:“你领我去见你爹爹。”
唐可儿见他一丝也不着急,反喜笑颜开,不禁疑道:“你莫非真要答应了这门亲事?”
叶求知道:“劳你与唐师伯如此烦神,我心中老大过意不去,不如索性答应了他们,这样大家也都安稳。”
唐可儿一跺脚,转身就走,一路上也不与他说话。到了万汇殿前,唐可儿淡淡地道:“你等着吧。”说完,离殿而去。
工夫不大,唐清源走了进来。叶求知上前拜道:“听唐师姐说,有一些外派人士应玄蛇岛之邀,欲到我门中来?”
唐清源道:“玄蛇岛最近与四海盟等一些亲近的门派走动甚勤,估计日里就要来我天一岛。其目的概莫离以大义之名,逼你作证,借口调解玄武宫两岛的纷争。他们以和事佬的身份而来,我们倒是不便拒绝。”
叶求知不意玄蛇岛还有此一着,欲以众意压迫介赑门答应此事,若是唐清源再行拒绝,不免显得介赑门有些不近人情。于是道:“为我一人之事,劳烦唐师伯,弟子实在深感惭愧。”
唐清源笑道:“你是我介赑门的弟子,我自然要一力维护。不过他们大费周章而来,必定已经计较停当,你身上的星辰之力确凿,一试便知,只怕不好交待,对玄兄的情势大为不利。你莫如在这事发之前,暂且应下了这门亲事,就说你们联姻之后,水姑娘出于私情,才将功法私自传了给你,此亦触犯门规,但较之传与外人则轻了许多,大有迂回的余地,待事过之后你俩的婚姻,再慢慢的商议?”
叶求知道:“这倒不失为一个权宜之计,不过弟子另有应付之法,不知可否能行?”
唐清源经过一系列事后,已知眼前的少年与其师父一样,颇负智计。他与玄灵一就此事商量了好久,也想不出其它的善法,唯联姻一途方能将罪责减至最轻,现听叶求知如此说,大是好奇,问道:“哦,你有什么好办法,说来听听?”
叶求知道:“请师伯出手,试试弟子身上的星辰之力。”
唐清源见他已作势站好,脚下不丁不八,垂手而立,含胸拔背,气凝如岳,小小的年纪就颇有大家风范,暗一点头,抬手在他的肩头一拍,劲力送进他体内。但觉他体中经韧络宽,真气通畅,没有滞涩之感,暗赞他根骨清奇,锻体有成。
唐清源不禁有些讶异,此子为五灵根,积气最慢不过,故而劲气运行之间当必不太顺畅才是。可如今试来,其经络之阔之畅,远较一般弟子为甚,似脱胎换骨了一般。他又哪知叶求知在妖界一年有余中,忍受了多少痛苦,方才被石镜明洗筋伐髓成这般。
岂知他心中的讶异尚未释然,不期然又是一惊,却是他真力运至叶求知肩表的肩贞穴,蓦觉穴中有两股大力隐伏其中,一力浩然正大,淳和堂皇,乃是佛家之力,另一力淑气荡荡,熙熙皞皞,煌乎清明,没有半份的阴浊杂气,正是星辰之力。此二力看似已混为一体,但细辨之下还是迥然有别,犹如两条蛟龙交缠在一起。
唐清源暗暗心惊,这二力大得异乎寻常,决非是一名筑基弟子所能有,就连是他也远有不及。想那舍利子的原主是何等的修为,就是这数百颗中的一颗,力量也是不容小视。
他又往下继续探去,到了小海穴,此穴中也潜藏着这二力,又探至支正穴,这里同样如此。唐清源沿臂至手,将此段的手太阳小肠经查完,叶求知臂上的诸穴赫然均有二力蛰伏其中。
唐清源劲力一转,由手太阳小肠经换至手少阳三焦经,经肩髎穴、臑会穴、清冷渊穴一路而下,叶求知诸穴之中同样皆然。唐清源越看越惊,真力一分,散成数股,分头并进,齐在叶求知的体内游行盘走,迅即将他全身上下查了个遍,就见叶求知大小七百二十穴,穴穴如此。
唐清源心中骇然,又察觉到他腑脏之中各盘踞了三股水火真气,力量虽不及穴中多矣,但亦不弱于叶求知本人,心道:“这孩子体内怎地如此奇怪,穴中之力倒也罢了,不是他本身的力量,可他腑脏中的真气却与他气息相通,浑然一体,他的功力岂不是常人的三四倍!”他万料不到叶求知已将脏器炼成了分身,撤掌说道:“你体中怎会如此?”
叶求知说明了原委,唐清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