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求知与简鸿俱是一惊,听此人之意,他早就在这附近了,将三人的话都听了去。简鸿更是动容,万不料会有人悄悄地欺近,他于此丝毫没有察觉,固然是因其一来就被叶求知所吸引,未顾及其它,但也说明了此人的修为不低。
叶求知听这人的声音甚是耳熟,正是那佘思通,立即省悟玄蛇岛那日铩羽而归后,对他仍未死心,是以派了这佘思通在岛外盯住了自己,一路跟踪至此。现在听到他亲口承认,又准备泄露给简鸿,故而现身出来阻止。
简鸿一边急思对策,一边道:“说到同室操戈,焉敢与你玄武宫相比。你现在想怎么样?”
佘思通道:“我想请简兄与我一起至敝岛做客,然后再到贵门做个见证。”
简鸿故作不知,道:“做个见证?”
佘思通道:“贵门这位高徒偷学了我门中的绝学,上次被他侥幸蒙混了过去,现在有简兄作证,我看他还如何抵赖?”他尾随多日,终于掌握了叶求知的实柄,为玄蛇岛的功败垂成扳回颓势,立了大功,语气之中不无得意之情。
简鸿道:“他既然已亲口承认,又何必再到敝门去?”
佘思通道:“此子是贵门中人,若不到贵门当众揭露,而私下处置,岂不成了我暗害于他?”
简鸿道:“阁下要我在同门之前作证,岂不是要逼死我父子?”心想当众揭发叶求知倒还罢了,若再暴露了他为续命,竟残害同门,不但颜面丢尽,声誉不保,事后也不用活了。
佘思通嘿嘿笑道:“简兄怎么糊涂了,只要我们三个不说,谁又知道你父子见利忘义,迫害同门?这小子若当众说了出来,我们大可说他临死反咬,意欲诬陷!”
简鸿道:“可不依实情,我父子又是如何知晓他会《北辰星拱》?”
佘思通道:“这些谎话还要我来教你吗?你大可说他在修炼之时,正好被你撞见,也可说他与令郎交好,无意中透露了出来,总之还不是任由你编造!你在众人面前说了出来,谁不赞你一句大公无私!”
叶求知在阵中冷眼旁听,不发一言,心想:“到了师门更好,你们总不致当着众人之面来暗害我。”心下反放松了下来。
简鸿心里冷笑,他若真依了佘思通之言而为,只怕要见耻于众人。况他如此做,仍得不到《北辰星拱》,难以延命,反而要赔上一生清誉,可谓得不偿失。只是爱子在对方的手中,投鼠忌器,只得虚应道:“佘兄何必定要去敝门?我虽垂垂老矣,但唐清源见了我,也要尊称我一声师兄,在门中尚有一席之地。现此子确已亲口承认,偷学了贵宫绝学,佘兄当着我的面处置,也不算私下行刑。他日敝门若要追问,我可以证明之。”心想且将他诓进阵中去,趁他处决叶求知时,再暗施偷袭,就算波及叶求知那也顾不得了,总好过受此人要挟。依他的判断,他一旦动手,此人定会护着叶求知,不让其身死,否则此事便说不清了。那时此人顾着叶求知,必束手束脚,处于劣势,说不定既可杀了此人,又能重新夺回叶求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