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忽然阴风呼号,地皮震动,一阵沓杂喊杀之声由远及近,似有千军万马包抄而来。叶求知与简鸿齐皆变色,就见两队人马分从两边杀来,一边是形象狰狞丑陋的鬼族大军,一边是人类修士。
叶求知心头剧震,这一幕熟悉之极,似曾经历过。而那简鸿亦是惊骇莫名,不明所以。很快两人淹没在战阵里,陷入一片厮杀中。
蓦地一阵地动山摇,一声声咚咚巨响从远处冲至。只见一头庞然大物冲了过来来,迳撞向简鸿。这大物来得快极,而那简鸿不知是因事起仓促,还是不想抽身而退,一个纵跃后避之时,那大物长舌电卷,一把将他卷起,拖进嘴中。
叶求知眼前一黑,猝然睁开眼来,但觉头脑昏沉,眼前金星乱舞,迷糊恍惚之中看见眼前站着一人,裹在一团黑气里,看不真切。
那人显得惊魂未定,惊道:“你……你练的什么锻识之法,怎地又是佛家,又如此邪门?”
叶求知一时头如针扎,尚未回过神来。那人又问了一遍,叶求知道:“你是谁?”
那人劈手一记耳光,抽在叶求知的脸上。他刚才吃了个暗亏,如何不恼,喝道:“子,我在问你,你就老实回答。”
叶求知被他一掌打在脸上,脑中虽痛,但终清醒了过来,于眼前此情一想,顿然明白过来。他们四人之前路经那深谷,定是中了他人的埋伏。刚才所见的种种乃是此人探入他的脑海,窥他的隐密而起,并非真实。
但不想他刚练了佛家功法,对眼前此人的迷术大有克制之功,因而未能让此人如愿。虽然他于佛法新学乍练,功力不深,但一来佛家此门神功确有神妙之处,二来此人未达目的之前,不想毁了他的神识,是以不敢强来。
可是后来何以出现往日的梦境,又莫名其妙地击退此人,他亦难以索解。此人在迷惑他时,扮作了简鸿的模样,不知眼前之人就是他本人,还是已换作了他人?不过介赑门中并无此邪术,而简鸿之前又并未用来对付他,那么想来必不是他本人了。此人既也想得到《北辰星拱》,那定是当日在场的其中一人。而他竟会这种惑人心术,十之八九便是那濛山派的薛兄。
叶求知想到此处,不动声色,若此人知道了他已猜知其身份,必定不会放过他。
那人见他沉默不语,道:“你身上隐密倒多,不但身体有异,就连神识也很古怪!如今你落到我手里,就老老实实地把《北辰星拱》了,免遭皮肉之苦。我可不是那简鸿,做都做了,还假惺惺的仍充好人!”
他刚才诱使之时,损了一部分神识,被那庞然大物所吞,一时不敢贸然再试,只觉眼前的少年极是古怪,身上似有不少不解之谜。
叶求知一听,心道:“原来此人早就躲在旁边,把我们之前的对峙都看了去。他是当时在万汇殿中就对我起了歹心,然后等我出来尾随在后,还是路上巧遇?若是前者,大可我一出岛,他便将我劫走,又何必等到现在?难道他知道佘思通也跟在我的后面,所以他黄雀在后?是了,这佘思通跟着我又怎知我一定会露出破绽,他又不能预知简师伯会突然出现?定是佘无藏见不能当众用祝由术测我,事后又请这位薛兄暗暗来试。可这薛兄不知是早怀了异心,还是怕本门追究,毕竟玄蛇岛查明事实,须得当面对质,不能私下处置,所以他若帮了玄蛇岛,就会得罪我介赑门,因此回绝了玄蛇岛,本人却偷偷地跟来了。”
他于刹那间,想明了其中的所有关窍,道:“前辈你误会了,我哪会什么玄武宫的不传之秘!之所以之前那样,乃是为了脱身,否则我那简师兄又怎会放过我,不想前辈竟然也相信了。”
薛兄道:“你要是不会,玄蛇岛又怎会劳师动众地上门找你?”
叶求知道:“玄蛇岛的用心前辈想必也十分清楚,他们为了扳倒龟武岛,拿晚辈算计又算得什么?”
薛兄道:“你意思是他们故意诬陷你,栽赃龟武岛了?”
叶求知道:“他们穷心极虑,也难以挽回水履舟将来要执掌玄武宫的事实,正好看晚辈与龟武岛有些瓜葛,又怎会不拿来作文章?”
薛兄道:“若真如你所,他们是无中生有,在明知无法坐实之下,怎还邀我们上门追究,此不是自讨没趣,自打脸面吗?”
叶求知道:“这就是他们的高明之处了,正因为别人意想不到,所以才会信以为真。这种构陷之事当然无法坐实,可只要玄武宫的长老们信了几分,心中存疑,那么便对龟武岛不利,玄蛇岛就算损些颜面,也好过大厦将倾。”
薛兄听他分柝得倒也合情合理,不由得心下犹豫。这事来不无可能,玄蛇岛眼见大势旁落在所难免,他日大权必在玄灵一其子手中,玄蛇岛被逼无奈,无所不用其极也在情理之中。可此事疑点尚多,他费尽心思才从两位金丹高手的手里夺得此人,又岂能被他三语两语就动了,当下道:“子,你休要狡辩,你满身的星辰之力却又如何解释?”
叶求知道:“前辈也满身了,若是仅练了《北辰星拱》,又何至如此?”
薛兄道:“那你倒来看这是怎么回事?”在他想来,这必是介赑门为了维护其弟子,使的障眼法儿,混淆视听,以掩盖事实之真相。
叶求知道:“至于晚辈身上的星辰之力从何而来,就不便奉告了,总之不是学自《北辰星拱》。”这确是一句实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