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求知心道:“他们一口一个易公子,又说甘愿随从驱使,怎说得这位道家圣地的弟子有如一派之长,又或豪门子弟一般?”说道:“哦,三位若能追随这位易公子,就算不能正列门墙,也是叫人羡慕的。”
那三人闻言俱摇头苦笑,叶求知道:“怎么,我说错了吗?”
先前之人道:“你说得没错,只是想追随他的又何止我们三人而已,只怕他看不上我们三个。就算咱们加入了,他也不定知道有我们这三个其人。”
叶求知奇道:“这是为什么?太初观向来遗世独立,不涉浊世,怎么这位易公子却如此大张旗鼓?”
那人道:“你有所不知,易公子此番出世乃是有个极大的抱负,他欲整合众派,一改现今的一盘散沙,重振咱道门昔日的光彩。”
叶求知倒吸一口凉气,这位易公子好大的口气,竟说要整合各派!想现今的天下格局,乃是无数年来分衍形成,岂是一人一派所能扭转,便是五行宗掌门也不敢夸下这等海口。说道:“这位易公子意气可嘉,可做来恐怕不太容易吧?”
那人道:“这话要是换了旁人来讲,大家必定认为此人不是疯了,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不予理睬,可这位易公子说了,却无人作此想。”
叶求知道:“那是为什么?”想他纵是天下第一观的弟子,也不能逆转天下人之心,改变既有之格局。
那人道:“只因天下道法始于太初观,道家一脉自它而开,后人因各自的悟性资质不同,遂分成了现在的各门各派,可论及正宗源头始终在太初观。如今这位易公子欲凭他观中所学,为各家拾遗补阙,那么大家之前的分歧隔阂便不复存在了,各派合流也不是一件异想天开的事。”
天下之所以有如此多的流派,究其根本原因,还是在于个人对道法见解的不同,大家各执己见,互不相让,最后难免分道扬镳。在分化的过程中,功法自然越传越少,越传越偏,与原来正宗的已然相去甚远,迥乎不同。如今太初观欲以原统正溯相授,自然人人愿意。
叶求知暗叹太初观好宽广的胸怀,好大的手笔,不愧为天下第一观!若是这想法是出自于那位易公子,委实叫人起敬感佩!
他见这三人甚是踊跃兴奋,大有期待之情,想道:“这三人分明是个散修,他们无宗无派,无依无靠,自然希望有个靠山大树,若能得别人指点一二,也够他们受用无穷,怎不甘愿附之骥尾。就是那些小门小派听了,也必动心,若攀上了这位易公子,那便是攀上了太初观,想必会有不少人会投靠依附。但对于一些大门大派,恐怕就未必管用了,毕竟无数年的门户之见又岂是那么好打破!”于是好奇问道:“敢问这位易公子大名?”
那人道:“这位易公子名叫易青崖,小小年纪便有此气度,真叫人叹服!”
另一人道:“他是名门高弟,自然与你我不一样。”话中微有酸意,不无有说这位易公子背倚太初观这棵大树之意,及自叹命运的不公。
第三人道:“常兄可要慎言,他若无过人之处,又岂能是太初观的弟子?”
那位常兄一凛,忙道:“韩兄说得是,我只恨自己资质不佳,不如人家。”
另两人顿有同感,第一人概叹道:“谁说不是,要不然我们又怎巴巴的赶来,还唯恐别人瞧不上咱们!”
叶求知亦有所触动,想他是五灵根,资质无以他为差,要不是他屡有奇遇,焉有如此进境。再想到简鸿父子,及众人竞相追逐石心极焰,不禁有些迷惑,难道长生抑或大道,真的那么重要,竟不惜放弃尊严,甚至以命相搏?
这些念头在他脑中一掠而过,口中说道:“听你们说起这位易公子,好想一见,不知三位可否引见一二?”这位易公子既赶往澞塬门,那么跟着这三人走定不会错。
那三人见他孤零零的赶来,只道他不是哪家小门派的弟子,便是与他们一样,也是个散修,只是听闻了澞塬门与真化门有争执,便赶去瞧热闹,对他油然而生好感。那当先之人说道:“小兄弟说笑了,我们哪会认得易公子,何谈引见?不过你跟着咱们,远远地看上一眼还是行的。”当下四人一起御剑,赶往澞塬门。
行得一程,居高临下,远远地看见前方有数十人聚拥在地面上。四人也未在意,还以为是普通的行人商旅,正要飞越而过,忽然下面传来一股大力,将他们拘将下来,同时有人喝道:“什么人,竟敢从易公子的头上越过?”
那三人一听,又惊又喜,韩兄说道:“易公子大驾在此吗?我等四人不知,多有冒犯。还请劳烦通报,就说我们四人……”看了叶求知一眼,又道:“我三人愿投靠效力?”
那将他们从空中摄下之人冷冷看了他们一眼,道:“你们是何门何派?”
韩兄道:“我等无门无派,乃闲散野人,望公子见录。”
那人冷哼一声,道:“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来,公子是何等身份,皆需你等跟从,没的辱了身份。”
忽地一个清朗的声音,从中间的石屋传出,那石屋分明是临时用法力所筑。那声音道:“我又是什么身份了?只不过和各位一样,是个修道之人罢了。三位有心前来,便是有志同道,欢迎还来不及,焉敢拒之门外。还有天地之阔,任何人都可以通行,便是从我头上过去,又算什么。”最后一句却是对那拽人之人而说。
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