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末尘随纪拾青等人走了一程,忽道:“我还有事,你们先回去吧。”
纪拾青道:“老祖有何事,可要弟子们代劳?”
话虽是由凌末尘说出,但纪拾青等人都知道他现在代表着纪白神剑,所以面对着一个小辈,谁也不敢失了恭敬的礼数。
凌末尘道:“不用了。”一指吴明世,道:“此人我要带走,等会儿再将他送回。”
纪拾青道:“老祖要他做什么?”
凌末尘佯怒道:“我要他自然有用,还需向你们交待吗?”
纪拾青连说不敢,示意松开吴明世,交于凌末尘。眼看着他二人走远,西风山庄诸人中有人疑道:“老祖他老人家未免也太奇怪了些,他要去此人却是为何?”
另一人道:“说不定他觉得此人甚是重要,有些事不欲让你我知道,因而单独询问此人。”
又一人道:“这吴明世乃是初见,连名字都有可能是假的,怎觉得他重要?”
前一人道:“此人的姓名可能是假,但手中的宝剑却是真的。老祖说不定是认出了该剑,才推断出此人的来历。”众人都以为然,点了点头。
那第一个有疑问之人忽然又道:“老祖的奇怪之处还不仅于此,他为何总不露面,却均由那凌姓弟子出头?”
众人亦是大奇,纪拾青道:“怪人多的是,修为越高者举止往往越是怪异,盖因他们的境界非我们所能够企及,我们所不理解的,他们却以为正常。”
众人略一凝思,大觉有理,所谓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便是此理,在一些弟子们的眼中,他们有些行为何尝不怪异。
纪拾青又道:“何况老祖他老人家又是神器出身,惯于藏在人后也说不定,大家就不要议论了。”
对于神器,大家都所知有限,虽然西风山庄有纪白神剑,但见者甚少,因此神器习性如何,究竟不甚了然,当下众人闭了口,往西风山庄而去。
纪拾青却心事重重,自凌末尘向纪拾风责问大哥的离因后,她便心中掀起滔天波澜,这时暗想凌末尘提去吴明世,是否亦与此有关,毕竟当年纪白神剑乃是追查此事而去,要不然又为何要避开众人呢?
直至走了很远,凌末尘才令吴明世停下。吴明世在途中,一直忐忑不安,不知凌末尘何以撇下众人,带自己来此。
凌末尘道:“你现在可以说说你的来历了,还有究竟有何目的?”
吴明世道:“我说了前辈便会饶过我吗?”
凌末尘道:“当然,有众人作证,我还能骗你吗!”
吴明世心想在众人之前的承诺,背后未必就不会反悔,只是现在受制于人,不得不从。他盯着凌末尘,心中盘算着要不要据实以告。
凌末尘道:“你最好快说了出来,也不要妄想胡编乱造,企图蒙混过关,否则你既不守信,那我也就不必遵约。你既不惜死,那我也没有怜悯你的必要,你死了,什么阴谋仇怨都烟消云散,于我西风山庄都无济于事。”
吴明世一震,心道:“罢了,罢了,我都说了出来吧,反正有他在,我是死是活都没有用,与其带着一腔冤屈郁闷而死,还不如把实情说了出来,说不定还能挽回一线生机。”说道:“你可知道我是谁,与你有何渊源?”
凌末尘心中一动,说道:“你我有何渊源?”
他二者口中说的“你我”,俱指的是纪白神剑,而非凌末尘本人,只不过凌末尘既以纪白神剑的使者自居,那么别人也便当他是纪白神剑无异。
吴明世道:“要非有我祖上,又哪会有你,你之所以能够诞生于世,可说与我祖上有莫大的关系。故而你我两个实有香火之情,望你念在此上,也要遵守你之前的承诺?”
凌末尘嗤笑道:“你休要用这种谎话来骗我饶了你的性命,谁不知道我诞生于西风山庄,又与你的祖上有何关系?你不要跟我说你祖上乃是出自西风山庄的一脉?”
吴明世道:“当然不是了,我祖上又岂能是西风山庄的人。”语气中满是不屑之意,似深以西风山庄之人为耻。
凌末尘却是暗松了口气,皱眉道:“那你我之间究竟有何关系?我可劝你别胡说八道,生编故事,那只能适得其反而已!”
吴明世道:“我岂敢欺骗前辈。请问欲成神器,需要怎样才成?”
凌末尘道:“你这是在考我吗?这自然是铸造者将自身之道不断地烙印在自己的所造之器上,持之以恒,终有一天凡器会一跃而成神器。这其中的关键之处,当然还得看铸造者的修为如何,若是他本身的领悟不够,所制之器自是不能脱凡入神。”
叶求知在暗处听了,心中一动,忖道:“我正要欲炼自己的法器,何不将从裴家得来的三条天道拓印其中,这样岂不是事半功倍。”想到此处,不禁心头怦跳,喜不自禁。
只听凌末尘又道:“再有嘛那就是放的时间长了,它只要不毁坏,总有一天也有成为神器的可能。不过这种情况几同于无,非时间足够久长不可。”
吴明世道:“还有呢?”
凌末尘道:“还有?”
吴明世好奇地瞧了他几瞬,接着恍然叹道:“是了,前辈是如何诞生的,想西风山庄也不会告诉你,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一来显得西风山庄的底蕴不够,无足以炼神器之人,二来说了出来,不免暴露他西风山庄的丑恶行径,令人不耻!”
凌末尘厉声道:“这铸炼神器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