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红衣柳眉一竖,再看她们四个个个貌美如花,益加大疑。她素知李孟希自诩fēng_liú,又是往这边而来,若是遇见了像她们这样的如许佳人,岂有不来搭讪之理,说道:“只怕这只酒杯是给一个男人留的吧?”
白无瑕见她出言甚是无礼,气道:“我喝酒就爱多放一只酒杯,又碍着你什么事。”
厉红衣上前一步,拿起那只酒杯,一仰脖喝了下去,勃然变色道:“这分明是他的酒,他到底哪儿去了?”
白无瑕哈哈一笑,道:“你这人真是好玩,什么这酒是他的你的,你干嘛喝我的酒,好生无礼?”
水挼蓝与朱凤欣也觉得此女颇为咄咄逼人,心中有些反感,因而也未出言阻止。而陆郡见那李孟希仓皇而逃后,心中甚喜,又见二女起了争执,更是乐见,只在旁边冷眼静观。
厉红衣嘿嘿冷笑道:“此酒分明是正一派的独门秘酿,天下再无第二家,你们还要骗我吗?”向四人瞟了一眼,道:“你们与他究竟是何关系,却要帮他隐瞒行踪?”
白无瑕冲口问道:“你与他又是什么关系?”
此言无异是自承见过那李孟希。厉红衣眼睛一亮,说道:“好啊,你们还说没有见过他,这不自露马脚了吗?”
白无瑕“呸”了一声,道:“什么自露马脚,你问我们与他的关系,我自然要反问一句。”
厉红衣道:“好,好,你既然问起,我便告诉你,我与他……他……”说到这里,脸上忽然一红,露出娇羞之态,可转瞬即逝,接着道:“我与他的关系……关系很好,总之你们不得再纠缠于他!”
水挼蓝瞧她的音容举止,已然看出她与李孟希的关系非比寻常,只怕是儿女情侣。只不过瞧她对众人的神态,大有敌意,想是把众人看成了情敌,心中不禁暗暗好笑,此女未免太过一厢情愿了一些,在她的心目中,李孟希自然是独一无二,世上最好之人,只道人人也都会对他钟情,却不知这仅是她的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当然李孟希此人,一看便是脱略行迹,自命fēng_liú之辈,想来他拈花惹草,到处留情的事不在少数,也难怪他一见这厉红衣就逃,而厉红衣一见众女便生戒意了。此女虽然蛮横,但也不是没有可谅之处。
想到这里,见白无瑕正欲反唇相讥,水挼蓝忙拦住道:“厉姑娘,你说的此人我们的确见过,他往那边去了,你快快追去吧。”说着,一指李孟希逃去的方向。
厉红衣闻听,当下顾不得再与白无瑕争嘴,横了众人一眼,冷哼了一声,出亭跨鹤而去。那白鹤临去之前,向朱凤欣长鸣了一声,似在告别,厉红衣气恼地一拍白鹤的脖颈。
待厉红衣走后,白无瑕跺脚道:“水姐姐,你怎地告诉她那李孟希的去向,这么做也太不够义气了。”
水挼蓝笑道:“我可没拿那李孟希的东西,要帮他守秘。”
白无瑕道:“人家给你,谁叫你不拿。”
水挼蓝道:“这厉姑娘看来不是他的仇敌,告诉她也是无妨。”
白无瑕道:“可是……可是她这人也太不讲理了些,我便是知道,也偏不告诉她。”
水挼蓝笑道:“是啊,她比你还要不讲理。”
白无瑕亦笑了起来,上去呵她的痒,道:“好啊,你说我不讲理。”
叶求知看着二女嘻闹,朱凤欣则在一旁含笑观看,也不自禁地心生笑意,但觉此景美好无比。可一看到那陆郡时,顿又忧上心来,实捉摸不透此女究竟意欲何为,亦不禁迷惘,不知魔人何以处处要与人为敌,胡作非为,唯恐天下不乱,如此大家嘻嘻哈哈,和平共处岂不是好?
水挼蓝与白无瑕嘻戏了一会儿,笑道:“白妹妹,你现在正在情窦初开之时,可要当心了。”
白无瑕停下手来,好奇道:“当心什么?”
水挼蓝道:“当心男人啊,尤其是像李孟希那样的男人。”
白无瑕道:“我瞧他挺好啊,还送了一张救命符篆给我。”
水挼蓝道:“这种越懂得讨人欢心的,越是用情不专,你可注意了。”
白无瑕侧着头,笑道:“那可有人来讨你的欢心?”
水挼蓝笑着摇头道:“那倒没有。”蓦地想起在落星谷中,叶求知那舍身诱敌的腾空一跃,此时是那么地清晰,心中不由自主地胡乱想道,若是有人舍命来讨自己的欢心,那当必是真心无疑,可此人对自己并无此意,要不然何以拒婚!想到这里,忍不住就想扭头去看朱凤欣,但又生生地忍住,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自从那日得知被叶求知拒婚之后,此般情绪便一直萦绕在心头,再也无法摒除,不知是出于自己的不甘不服之念,还是当真对叶求知生出了真情,抑或两者都有?
白无瑕又笑着去问朱凤欣,道:“那位叶施主定是极会讨你的欢心了,要不然你何以如此念念不忘,如此焦急?”
朱凤欣脸上一红,情不自禁地看了水挼蓝一眼,嗔道:“哪有,你别乱说。”心里却是甜滋滋的,想到那日叶求知赠送她的石心极焰,不真是讨她欢心之举吗!可在甜蜜之余,又不禁深为叶求知此刻的处境担心。
白无瑕又歪头看向陆郡,笑道:“我哥定然经常讨好你,是不是?”
陆郡道:“小宫主别开玩笑。”
白无瑕仍嘻笑道:“我哥向来不怎么来我的寝宫,但自从你到了我那里之后,便来得勤了,看到你时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