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红衣大声道:“我说他枉作小人。”
白无瑕看了龙战野一眼,道:“龙大哥不愿理你,我却不同,你以为是岱舆岛的弟子就了不起吗,你可敢过来与我一战?”
她们上次就起了口角之争,要非厉红衣心急着找李孟希,当场就要打起来。此时厉红衣听得此言,哪里还按捺得住,叫道:“好啊,我正有此意。”
李孟希一见,自己这边尚未交手,那边两个姑娘便将打起来了,忙道:“你们不须争吵,且看我与易兄一决高下。”
白厉二女互瞪了一眼,俱各扭头看向场中。李孟希道:“易兄,小弟这可不多礼了。”手一扬,又是一张符篆飞了过去。
易青崖眼角瞥了一下身周的碎符,知道李孟希不收走乃是要自己时时提防它们,对自己造成额外的压力。眼见李孟希掷来的那符一震,从中迸出一道晶莹之光,似水柱似白练掠空而来,于是劲力一鼓荡,真气弥漫,护住了身周,手指向前一指,劲气透指而出,迎向那道光,同时脚下生风,吹散了那些碎符。
那白练来得极快,正与指风接个正着,易青崖恍觉剑穿竹竿也似,从中剖开,又如快艇逆水,穿浪而过,那白练顿为之分成数股,其余劲不消,兜转而来,绕身数匝,宛如水蟒缠身。
易青崖蓦觉得身上一紧,空气压缩,犹同被数只大蟒缠住,交相盘绞。易青崖不待它们靠近,两手一分,向外推去。他这两手有个名堂,左手为阳,右手为阴,这么两下一分,便似盘古开天地般,斧劈混沌,力分两仪,割裂晨昏。
一般的弟子自识不得这一招其中的玄奥,就见易青崖被几道水练缠住,两手向外一分,也只平平无奇,没什么特异之处。但老一辈者却已看出了门道,同在心里暗咦了一声,料不到易青崖小小年纪,竟似已摸到了道的边际,可见他对功法的理解之深。而那阴阳之道更是高深已极,乃三千大道中的至上奥义,非一般人可以琢磨窥探,想来也只有太初观的弟子天赋异禀,才有此能,不禁油然而生羡慕之情。
叶求知也是暗服不已,上次自己与易青崖较量,乃暗地里角力,看不出他的高明来,这时候见他双手一错,那几道水练顿为之往外一鼓,隐有松动之象,其开合间,看似简单,实则已得他太初观功法的精髓,几近于道,倒与本门的《反天指印》有些相同之处,双手一阴一阳,如开太极门,都有逆转乾坤,瓦解对方法术之功。而自己之所以能够隐约摸得此层,实是托了裴家先人的厚福,和练了心梦**的缘故,要不然自己不知要修到几时,方才有此能耐。
李孟希亦微微变色,此符是他亲手所制,焉不清楚其真正的威力,他乃化了数日之功方才完成,是毕集了他多日的法力和智慧,力量要远远大于他本人,其变化之妙也在他之上,非凭借符篆这一载体不足以实现,这也是符篆之道的真正厉害之处。如今这易青崖轻轻一挣,那几道水练便有不稳之象,怎不叫他吃惊。那龙战野虽也扺挡了过去,但靠的还是他本人的天生神力。
便在此时,那几张碎符亦被易青崖鼓荡的真力吹得飘散开去,他心意一动,忙催使碎符仍回原地,围着易青崖打转。这本是他的一记伏着,预备在易青崖不备时才行发动,哪知却被龙战野事先叫破,于是也不收回,仍留在当地,打算分易青崖之心。现在见易青崖欲将它们驱散,便运识将之驭回,不叫易青崖得逞。
哪知他的神识一动,脑中嗡地一响,识海大震,原来那易青崖的真力深厚异常,他催使碎符回去,无异是与之抗衡,正好两股力量撞在了一起。
李孟希心道:“想不到这厮不光功法精湛,就连功力也如此深厚。”当下驭得碎符迂回以进,避开锋芒,如始终不离易青崖身周。
众人均看着场中的易青崖,见碎符纷飞也未在意,只道是被这二人的余波给震得飘起,却哪里知道李孟希看似用符作战,本人闲在一边,实则却已以神识的方式亦悄悄地参与了战斗。
易青崖双臂一振,满以为会瓦解对方的攻势,只因在自己的真力之下,一切的法术都将会fēng_liú云散,重回混沌原始,消弥于无形。岂知那几道水练只略略一鼓,消散了些许,但仍围在自己的身周,盘绞而来。
他心中一惊,暗道:“这李孟希难道功力还远胜于我。”无暇思索,双手一合复又往外一张,如此三次,轰地一声,水练顿化为弥天汽雾,向外鼓荡。
众人尚还来不及喝釆,那定在空中的符篆蓦地一翻,背面放出万道霞光,有如针雨一般射向易青崖。易青崖右手一抬,如拉了一张天幕盖在头上,万针射至该处浑然不见,恰如泥牛入海。
众人料不到此符篆正反都有杀着,且属性不同,俱感到有些意外,心想如此设计虽叫人有些难防,以为此符技尽于此,在心下略懈之际,后着骤然而至,确能起到突击之效。但既然如此,何不将这二者合二为一呢,这样威力岂不是更大一些,难道他还不能融这二者为一炉?
正在众人寻思之际,那针雨倏地一收,居中一合,一道耀眼的光柱照将下来,轰向易青崖。同时经那光柱一照,那些弥漫在四周的汽雾顿反射出万道光芒,齐指易青崖。
大家一念未已,变故又生,不禁心下暗叹,一张符篆能有此数道变化,殊非容易,刚才还在猜度这李孟希不能二者合一,他这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