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济拉着叶求知的手,在各自身上贴了一张隐身符,迳往那密道而去。两人钻行一会儿,到了地下大阵处,当日豁口宛在,犹未合拢。刘光济心道:“这孩子的际遇当真巧合之极,不仅撞破那范秋洛的奸计,还异想天开的妄图从地下挖地道通往牛癣山,也亏得如此,才阴差阳错地碰到敌人的密道,窥见他们的阴谋。”饶他智计过人,也想不到眼前少年在此节上说了谎,只道他真的是碰巧所至,大觉此子福缘深厚,颇有些与众不同。
他们在窄道里行了一阵,叶求知于一事始终想不明白,踌躇再三,还是问了出来,传音道:“这些人势头不小,又处心积虑,何以在弟子身上煞费苦心,种下种灵术?以那范秋洛的修为,不难虏获比弟子身份更高之人,他直接施以搜魂索识之术,要探何本门的隐秘一望便知,又何必这么麻烦,浪费心血。”
刘光济道:“你道窥探识海与抹除记忆一样容易吗?那我们的神识还练来干什么?识海一旦为人所侵,自生抗力,纵不能伤敌,还不能伤己吗?因而遇上强敌窥视,往往会识毁玉碎,这也是各家得保自身之密而不泄的原因,除非你精擅此道,又另当别论。”接着又道:“而抹除记忆则简单得多了,头脑受到外力尚能失去记忆,况修炼之人为之。”
叶求知恍然,心想:“对啊,要无自保之道,我等这般弱小之人在他人面前岂不是透明的,予取予求,毫无秘密可言。大家互相看来看去,连自家的功法都是不保,岂不乱七八糟,那还成什么样子。”
他们边说边走,刘光济忽若有所思,沉吟不语起来。到了上面,顶上的矿井已清理了出来,却空无一人。刘光济点头道:“雾餮门倒也磊落,并不乘机大肆开掘。”出了矿井,向远处大屋传音道:“顾师兄,小弟刘光济在矿井之下恭候一叙。”
话音才落,那顾姓老者便从屋中蹿出,望向这边,脸上惊疑不定。刘光济又招呼了一声,扭头向下走去。那顾姓老者犹豫的一下,跟了过来。刘光济撕下隐身符,在头前带路,却不从原路返回,而是来到矿井里的深僻处方停下来,回身与顾姓老者传音交谈。顾姓老者起初脸色越来越沉重,想是听了刘光济说到当前形势,后显出惊讶之情,貌似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言。接着两人在矿井里转悠起来,边走边观察,亦一边讨论。说到最后,两人俱露出喜容,又交流一刻,才各自散去。
刘光济领着叶求知回到驻处山洞,自与其他几个师兄弟商量此去结果,而叶求知则自己在一边找了个小洞,运功歇息。过了一阵,忽听他们出去,到阵外叫战。叶求知知道他们此乃做戏,演给敌人看。那边雾餮门坚距不出,避而不战。于是罗瀚海等人便乒乒乓乓的攻阵,而对方始终不予理睬。第二日,第三日介赑门群豪接连去挑战,雾餮门先是不理,可见他们骂得狠了,就出来应战。本来双方人数相同,可雾餮门将两个同盟押了起来,顿时处于劣势,战不到几合,便即不敌,慌忙退进阵里,据险以守。如此打了多日,对方大阵不堪重荷,步步收缩,最后竟缩至牛癣山山脚下。这日正打间,忽大阵洞开一个小口,罗瀚海招呼一声,大家都冲了进去。
叶求知跟随在后,进去一看,雾餮门弟子个个如临大敌,持戈以待。顾姓老者大喝一声:“大家收了兵刃,过来。”众人不明所以,依言聚集过去。罗瀚海等人也走了过去,说道:“顾师兄口风好紧啊,连下面弟子也瞒而不说。”
顾姓老者笑道:“敌人随时可能潜伏进来,不得不防啊。”
刘光济道:“顾师兄可都准备好了?”
顾姓老者道:“如没准备好,怎么会放你们进来。依你之计,借收缩大阵将材料拆下,另起一阵,如今万事俱备,只等敌人来投。”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唯雾餮门门下众弟子不明真相,浑不解前一刻大家还临军对阵,生死相拼,这会儿怎么就握手言和,笑语晏晏了。
江烟波道:“顾师兄,这……这阵真的能消灭来敌?”
顾姓老者佯怒道:“你纵不相信我雾餮门的手段,难道这满山的灵石都烧不死他们?”
叶求知听了咋舌不已,原来刘光济竟欲举山一焚,烧死来敌!想这山下藏了多少灵石,如此一爆而发,来多少敌人也叫他灰飞烟灭,端的是好气魄,好手段!只是如此一来众人却往哪里逃,难道要与他们同归于尽?遂想刘光济如此智谋,又怎会没有退策,估计重新布阵之时,亦多设了一个传送阵,只待敌人一到,便即从容而退,只留敌人与山俱焚。
刘光济道:“敌人想必此时已觉察不对,转瞬即至,大家做好准备。”
果不其然,过不多时,便有人十数人穿阵而来。众人看到其阵势,俱心下一凛,想道:“来的果然都是高手,一旦正面交手,几乎是一对二之势,如此局面,焉有生还的机会!”
那些人一来便即散开,将下方众人围住,封严去路。一人道:“你们见机倒快,竟看出来了。”
刘光济道:“你们这等奸谋,纵瞒我们一时,又岂能瞒得了一世。”
那人道:“那又怎样,你们便是合并一处难道就能逃过一命?”
刘光济道:“既然今日难逃一死,你们何妨痛痛快快地告诉我们你们究竟是何人,与我介赑门有何恩怨,竟致我们于死地?”
那人哈哈笑道:“你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