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穆时恩乍见到纪白神剑现身时,确是一阵震惊迷惑,心中直叫道:“怎地又出来一把神剑,他却是谁,怎地一时间神剑相继而出,齐聚于此?”及听到纪白神剑的那些话后,更觉困惑,已隐隐感到不对,似此人将天运石当作他的囊中之物一般,不容他人染指,不由心道:“莫非此人才是纪白神剑?否则又哪里突然冒出一把神剑来?”刹时明白了一切,心中大悔,恨自己未曾信任那壮汉,将他生生逼走。同时对叶求知恨怒欲狂,要不是他在从中鼓唇弄舌,自己又怎会误会那壮汉,逼得与他反目!
他说道:“这人假冒前辈,欺骗众人,前辈怎反而与之为伍,就不怕被其利用,反遭其害吗?”
纪白神剑道:“这么说你已知道我是谁了?”
穆时恩道:“晚辈有眼不识纪白前辈当面,还乞恕罪。”
纪白神剑纵声长笑道:“你又怎敢断言是我?”
穆时恩道:“能将天运石视为己有还如此理所当然的,除了纪白前辈外,还能有谁?”
纪白神剑道:“你不是也想将之收归己有吗?”
穆时恩道:“明人跟前不说假话,我对天运石确有觊觎之心,这无须隐瞒,但前辈您这位正主儿既已现身,晚辈就再也不敢心生妄想,这便回去后缄口不言,一意潜修,从此再也不出来了。”此言无疑是在向纪白神剑哀恳饶命。
纪白神剑心中一动,不置可否道:“你又怎知天运石这事的?”
穆时恩心知要是不说,今天绝难逃命,纪白神剑绝不容一个知道此秘的人轻易离开,但此时已无其它的选择,唯挣取一线生机,说道:“晚辈只要说了出来就可以离去吗?”
纪白神剑道:“你且说来听听,我自会斟酌。”
穆时恩道:“如此,且容晚辈宽说?”意示让纪白神剑与不当剑住手。
纪白神剑喝道:“休得拖延,以窥逃机。”
穆时恩见他不为所动,叹了口气,道:“我说出来无妨,但秘不传六耳,被外人听去了也无所谓吗?”心想:“那壮汉说得没错,这纪白神剑与他同时受了重伤,否则若是完好,我又岂是这姓纪的对手,其也不需与我如此废话,还找来帮手!看来他倒未曾骗我。”心下大悔,又想道:“只要将这假纪白神剑遣走,我便可从容脱逃了。”
纪白神剑冷冷地道:“你但说无妨,不要再动其它的心思。”
穆时恩见他不上当,说道:“前辈怎与此人在一起,难道前辈未曾听闻此人曾冒充您,欺骗贵庄之人,可见此人决无好心,志也在天运石,前辈不可不防,以免上当。”
纪白神剑道:“这些我都知道,就不劳烦你一再提醒了,你还是说清你的事吧。”
穆时恩一愕,浑搞不清他二人的关系,心想:“莫非这纪白神剑其实心里早已有数,只不过是在利用此人,在我们四人之间合纵连横?难道他却不清楚此人的功力尤在我之上吗,若要联手也当找我才对?”不过事已至此,容不得他再另谋它策,只得道:“好,我就说与您听,万望您听了之后放过晚辈?”此时再也顾不得颜面了。
纪白神剑道:“你说。”
穆时恩道:“这话还要从那劣徒孔有方说起,两位只怕还不知道那劣徒的来历吧?”
纪白神剑道:“关于他的来历,我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不过你却是怎么知道的,想必他决不会告诉你吧?”
穆时恩一凛,心道:“原来这孔有方什么都招了。”口中道:“原来他已说了出来,那倒不必晚辈再赘述了。这孔有方只道混迹于我青梁派,便可无人知晓,哪知此人虽然心机深沉,投入敝派不安好心,但他潜入敝派这么多年,总难免会有三五好友。”
纪白神剑道:“莫非他心中深藏的秘密被他的好友知道了,又传给了你?”
穆时恩道:“这孔有方心思阴鸷,将此事当作他孔家的不传之秘,又怎会轻易地向人吐露,这纯是他有一天得意忘形,与他好友谈论起敝派的那把好剑时,无意中说漏了嘴。”
纪白神剑道:“想必他的这位好友已不存于世了吧,那你又是从何知晓此事?”
穆时恩道:“前辈洞幽烛远,所料无差,想孔有方又怎容得除他之外的人知道这天运石,他一觉说漏了口风,就立即偷施暗算,毒害了他的那位好友。却哪知他的那位好友新近练了一套分身傀儡之术,虽暗害了他好友本人,但却不知他那位好友的分身傀儡在其死后将此事告诉了我。”
叶求知与纪白神剑及不当剑恍然大悟,原来此事是这么泄露出去的。想必这穆时恩在知道了此事后,就动起了坏心思,想谋夺天运石,就故意将剑让孔有方偷走,他再来个黄雀在后,渔翁得利。可哪知计划虽好,却演变至此,这估计是他事前所未预料到的吧!
纪白神剑道:“你端地是好计谋啊,藏在后面隐身不动,却遣一个跳梁小丑出来为你打前锋,可叹那孔有方为你所用而不自知!”
穆时恩讪笑道:“晚辈一时糊涂,才起了这非份之想,还盼前辈放我一马,给我一条生路,我从此后对此事绝口不提?”
纪白神剑冷冷地道:“要想保秘,我觉得还是让相关之人永远闭嘴得好。那孔有方虽嫌心狠手辣,但不失当机立断,只是做事不细,才留下今日之祸,也从而让这世上多了一个见利起意之人,我不想再有这样的人涌现。”
穆时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