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白神剑道:“寻找金髓?此话怎讲,金髓难道还有很多吗,没全被你派中先人收走?”
穆时恩摇头叹道:“敝派如有金髓那倒好了,可惜那地方竟连我派中的那位先人也下不去,只取了那团溢出的金髓炼成宝剑后就再无所获。他老人家不甘心,其后又连续探索了几次就再也没有回来。后来我派中又陆续地有人过去,但都无一例外地死在了那里,从此后派中的长辈再也不允许有人去了,也不允许提起此事。”
纪白神剑冷笑道:“此地既然被你说得这么凶险,你怂恿我们前去是何居心,难道是想让我们也死在那儿与你的先辈们陪葬,你好借机逃跑吗?你可真打得好主意!”
穆时恩道:“两位前辈乃是金铸之身,又怎与我辈相同,别人下不去,两位却是未必,不在话下。”
叶求知忖道:“这穆时恩端地是好计谋,竟用这样的一个天地罕物来引诱纪白神剑他们。不管纪白神剑能不能取得金髓,他都给自己挣得了一丝生还的机会,再不济大不了与纪白神剑共亡,有这样两柄大名鼎鼎的神剑与他一起死,想必他再是不甘,也都值了,此人用心何其毒也!”
纪白神剑心道:“这说的也是,金髓乃金气所聚,最是锐利不过,对别人而言是凶险地,为我却是大补之物。他那先人能够收取金髓,倒也不凡。”说道:“那地方真的还有金髓吗?”
穆时恩道:“如非有金髓那地方又岂能那样凶险,害得敝派折损那么多高手。如非因为它,敝派也不会突然中落,衰败至此!”
纪白神剑点头道:“那地方如何凶险,你且说与我们听?”
穆时恩道:“下去的人都已死了,又如何描述。”
纪白神剑道:“这么说那些金髓一直都在那儿,无人动过了?”
穆时恩道:“那地方极为偏僻,人迹罕至,又加上凶险万分,我想无人动它分毫。”
纪白神剑转头向不当剑道:“不当兄以为如何?”
不当剑道:“若真如他所说,大可一去。”他亦闻之心喜,与纪白神剑同样的心思。
纪白神剑回头道:“你若想活命就束手就擒,若真如你所说,我二人取得金髓,饶了你也不是不可能。”
穆时恩知再顽抗必死无疑,如今虽未得到纪白神剑明确的保证,可饶他一命,但也算是有了一丝活命的可能,心中虽然万分不愿,但也只得收回功力,垂手认命。
纪白神剑上前封了他的真气,将他扔在叶求知腰间的兽袋中,说道:“待我收拾了我那死对头,再来问你话。”仍与之前一样,与不当剑一起隐身藏在了叶求知的身上,指引他追踪那壮汉。
纪白神剑与那壮汉本为一体,形同一母同胞,后来才四散分裂,各自有了不同的境遇,故而他们现在即便相隔万里,冥冥之中仍有一丝感应。
纪白神剑当下指点叶求知一路追去,却见其所去的方向直指西风山庄。纪白神剑大叫一声不好,这人必定以为那剩余的天运石还在西风山庄中,是以贼心不死,仍想临去之前把它拿到手。
本来以为这家伙会顾忌自己与易青崖,不敢再回西风山庄,毕竟他曾亲眼见到自己找过易青崖,哪料到他如此大胆。估计他料定自己与易青崖不在庄中,而是追他去了,所以才这样胆大。
纪白神剑心急如焚,忙催不当剑尽快赶路,生怕回去后会看到一堆废墟。当他们赶到时,确见一道巨大的鸿沟自西风山庄内一直延伸至庄外,空气中犹留有元气波动,惨拼过后的迹象。
纪白神剑巡目一瞭,发现西风山庄虽然受损,人却无事,只不过人人惶恐,余悸未消,但却未有太大的伤亡,顿放下心来。
他现身问道:“怎么回事,那贼人呢?”心里其实已有了几分了然。
纪拾风兄妹三人乍然见到老祖回归,俱皆大喜。纪拾风向纪白神剑施礼后,又看了叶求知一眼,方才回道:“刚才突然有贼人来到,逼我们将天运石交出,却被庄中的弟子凌末尘一剑击退。”
纪白神剑来到时便在紊乱的元气余波中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正是自己当年所留的剑符所发,看了一眼忐忑不安的凌末尘,道:“很好,纪家总算后继有人。”命纪拾风善待凌末尘,不及详细交待,又携着叶求知匆匆追去。
那壮汉来到西风山庄不见纪白神剑与易青崖,心中大喜,这时候时间紧迫,不容他从容探查天运石的下落,索性现出身来以众人的性命相胁,逼迫纪拾风交出天运石,哪知却被一个不起眼的小弟子已剑符击退。那剑符虽不足纪白神剑以往功力的七成,但他也非全盛之时,一击之下勉强接住,慌忙退走,心里憋屈郁闷之极,不想自己此来之后竟连连受挫,不仅计谋为人破坏,现在还要像丧家之犬一样地逃跑。
他不敢停留,绕了一大圈,复又往西而去,同时从身上取出几件法宝,极力向身后掷出。只因他知道纪白神剑正在到处找他,他起先从西而来,如今绕开一个圈子复往西去,料那两个真假纪白神剑谁都想不到,即使那真纪白神剑能够感应自己,但现在他将法宝洒出,上面带有他的气息,也必能迷惑他们一阵子,那时候自己已逃得远了。
他亡命飞遁了半天,渐感气促,那个西风山庄的小弟子出其不意的一击,虽不足致命,但还是让他伤上又加上一道新伤,这时候感到再也支撑不住,忙按下云头,找了个偏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