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同元看着吴江铭,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突听有人道:“今天我们所论的是犀婴门的事,你们有什么仇怨还请在会后私下解决。”
吴江铭回头怒道:“你……”才说了一个字,看清说话之人后顿时住口,坐下不语。
顾春风对叶求知道:“刚才说话之人乃是四季山庄中的竹先生,此人最是直节不屈,刚正不阿。四季山庄素来疏冷高洁,遗世独立,为何也牵涉其中?”最后一句却是自问。
自那吴江铭说话后,马同元便似有了心事,心神不属,场上一时无人言语。这时有人道:“大家为了商讨事情而来,怎么倒先争吵起来了?以我之见,犀婴门创派日久,在创立之初,还未有我们在座的许多门派,以前未见他们持势凌人,欺压同道,为何现在一反故态,想称霸争雄?这传言我估计多半是假的。我们若是贸然结盟,恐怕不妥,就算犀婴门不予理会,这芥蒂也是种下了。”
又有人道:“孟道友,你的想法未免有些一厢情愿,以前没有的事不代表以后便不会,犀婴门也许不会的事,别派以后未必就不会做。”
孟道友道:“那也极有可能不会发生。”
那人道:“世事岂能尽如人所愿,我倒觉得刚才马门主所说的有几份道理。我们联盟所旨乃在和平共处,守望相助,并非党同伐异,与人争长短,只要我们立意清明,就不怕别人误解猜忌。我们结盟后,不妨修书犀婴门,表明我方之意,犀婴门若无异心,纵一时不快,日后自见我等之磊落无欺。若有异心,他们见信后也会有所顾忌,不敢轻举妄动,说不定就此免去一场灾祸。”
此言一出,众人大是称许,一人道:“杜掌门之言甚是中肯,我老季第一个赞成。”其他人也相顾点头,眼见联盟之势已成。
那老季道:“大家既都赞成联盟,我便来推选一位盟主。杜掌门德高望重,刚才又首倡联盟宗义,便由他来担任如何?”
杜掌门刚待要说,便有人道:“首倡联盟宗义的,非是杜掌门而是马门主,如此我推选马门主。”
马同元听到此言,喜道:“道友抬爱。”
忽听有人扑哧一声笑,却是女子的声音。马同元循声望去,怒道:“卢夫人,你这是何意,你纵使不同意,也不用嗤笑于我?”
卢夫人笑道:“谁出任盟主我毫无意见,反正我青屏山也不会加入。只是我一听马门主要出任盟主,我便不由想到联盟下的弟子在你带领下,一起潦倒的模样,我便没能收控住,一时失态,望马门主见谅。”旁人一听此言,也笑了起来。
马同元道:“你青屏山不加入联盟我早有预料,就怕你青屏山一旦加入,我们这边才有什么言语,犀婴门转头就知道了。”
卢夫人道:“我青屏山家小业小,加不加入也没什么打紧,倒是联盟有了马门主这样的大才,想必会蒸蒸日上了。”
马同元怒道:“青屏山难道换了门主吗,却要一个女人在此多言碎语?”
卢夫人道:“哎哟,马门主还未当上盟主,就耍起官威来了,管起我们青屏山的内务,要是马门主做上了盟主,这联盟中大小的事岂不让你操碎了心!”
众人闻言一笑,随之心中又是一动,不知这卢夫人是有意还是无意,倒是提醒了他们,既入联盟,固亨其护持,但也要遵守盟约,受其限制,顿有不少人又萌生退意。
马同元道:“久闻卢夫人娘家势大,在青屏山中是个太上门主,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卢夫人道:“外子性情澹泊沉默,不喜言辞,一些传话递讯的事儿,就由我来代劳,门中大事却是不敢擅专做主,倒也不曾使得门中萧落,弟子穷困。”
马同元暗恨卢夫人牙尖嘴利,说道:“你一介女流,我不与你计较,卢门主此时就在席间,何不说上几句?”
卢门主淡淡道:“拙荊之言便是我的意思,我们此来是受邀观礼,其它的事与我等一概无关。”
马同元道:“你青屏山不加入联盟,这其中的互市互惠自也没有你们的份了。”
卢夫人道:“你马门主的利惠,我们却是不敢消受。”
马同元怒道:“你……”
旁人见此情景,立即接过话头,说道:“青屏山不愿加入,我们也不好勉强,不过这盟主之位我却觉得梅翁比较适当。”此言一出,便有许多人赞同。
有人道:“是极,是极,四季山庄四君子,俱是高风亮节的谦谦君子,这盟主之位非梅翁莫属。”
梅翁摆手道:“多谢各位抬爱,只是我们四人闲云野鹤惯了,久不预世事,饲草弄花还行,这盟主之位却是做不来,诸位还是另推高明。”
先一人道:“梅翁实在太谦,这盟主你不来做,谁还做得?”
梅翁道:“在座各位人才济济,比我高明者不知凡几,还是另选贤能吧。”一再推拒不受。
又一人道:“梅翁作为东道主,此事的发起人,却这般推辞,岂不冷了我们一片热忱之心吗?”
梅翁惊道:“说到东道主,倒也勉强算得,但这发起人却又何从谈起,我们兄弟只是将敝庄奉来借给诸位聚会之用?”
众人面面相觑,一人问道:“请柬上明明写说定于今日,在四季别庄商讨犀婴门一事,如非是你们的邀请,又怎么约在此处?”
梅翁道:“敝庄从未发过此柬,只是见大伙儿要在此处相会,不便拂了大家的意思,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