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衣始终呆呆的坐在浴桶之中,氤氲的热气将两人笼罩在其中。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沉闷,北流云安静而仔细的帮她清洗着身体,可那每一寸肌肤却牢牢的印刻在他的脑海。
身上的抹胸随着水流而飘落,楚洛衣却也没有察觉,北流云也没有出声提醒,手指滑过她饱满的胸脯,眸子里却没有一丝yù_wàng。
仔细帮她清洗好身上的每一处,直接将她从水中抱了出来。
赤裸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只一瞬,男人便已经扯下了屏风上搭着的柔软的薄毯,将她包裹在其中,走向床边。
宽大的床已经被人收拾干净,床褥都换上了崭新的,不同于之前的金色,变成了一套浓重的黑色,柔软的蚕丝缎子面泛着流光,上面却没有丝毫图案。
将她放在床上后,仔细帮她擦拭着柔软的发丝,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心不由得更软了几分。
楚洛衣安静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眼眶竟再次感到酸涩。
将她收拾妥当后,北流云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去收拾一下。”
“嗯。”
北流云离开后,楚洛衣紧抓着黑色的被子,靠坐在镶满玉石的床头,冰凉的玉石直接触在皮肤之上,一阵阵凉意让人清醒。
手指轻轻抚过自己胸口,北燕帝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她终是高估了自己,以为无坚不摧,却忘了自己也终究会怕,会难过。
也许比起旁人所不同的是,此生所经历的恐惧,所拥有的痛苦都曾达到极致,所以怕的也就没那么怕了,痛的,也不那么痛了。
回过神来,楚洛衣想起北流云身上的伤似乎不轻,披着薄毯,拖着断了的脚踝,一瘸一拐的走到柜子里翻出一套黑色的xiè_yī给自己穿上,随后在最底层翻出一套青蓝色的男式xiè_yī。
之后,忍着痛,在柜子里翻出了不少伤药,向隔间的珠帘后走了过去。
将衣服搭在屏风上,走了过去。
入目,却只见浴桶之中满是被冲淡的血液,仿佛每一滴都是滚动着的鲜血,雪白的皮肤置于其中,形成鲜明的对比。
楚洛衣心头一痛,北流云睁开眸子:“怎么出来了。”
“不放心你的伤势。”
北流云轻轻勾起嘴角:“洗好你帮我上药。”
“好。”
楚洛衣点点头,又看了他几眼,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回想起来,她帮他做的最多的事,似乎就是为他上药了。
知道她在外面等着,他很快也就出来了,脸色有些苍白,走起路来并不比楚洛衣好多少。
腰上的伤口又加剧了不少,根本不能用力,似乎每次迈动步子,都会牵扯到伤口,继而鲜血涓涓不断溢出。
楚洛衣蹲在地上,小心的处理着他腰间的伤口,长长的发丝垂坠在北流云的脚边,痒痒的。
“以后能不用内力就不要用了。”楚洛衣轻声道。
“好。”
伤药倒上时,北流云倒吸了口凉气,楚洛衣手上的动作一僵,继而更加小心。
终于有朝一日,她心甘情愿的愿意照顾自己,关心自己。
北流云的嘴角轻轻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