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熊猫血。”夏颜叹出一口气,“她送来的时候啊着实将我吓了一跳,她大失血,躺在床上的时候脉搏已经很弱很弱,再晚几分钟心脏供血不足就要停跳了。”
白盛厮看着蓝舒儿看了很长一会儿时间,他忽然抬起头,一张严肃的脸问了夏颜一个摸不着头脑的问题,“我问你,你们医院最近有没有丢东西。”
“什么。”夏颜开始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又答,“有,最近药剂室有一批药剂的数量总是对不上本,昨天晚上我们刚因为这件事开过会呢,你是怎么知道的?”
“连丢了几次,难道监控录像一趟都没有拍下来吗?”
“你怎么又知道连丢了三次??”夏颜没有在这个疑惑上停很久,又继续说“是啊一次都没有拍下来,监控坏了,维修的人那边出了岔子说后天才能到,我们也是干着急呢,也不知道小偷会不会继续来偷药。”
夏颜平日里话不多的,只有在白盛厮面前才有机会见到她滔滔不断兴致颇高的样子,“我们已经加派了夜间在走道内夜间巡视的人,可怎么样都抓不到那个小偷。”她说到此处忽然停顿了一下,四处环顾了一番后压低了声音,“这事可悬了,我跟你说啊,我们有一个夜里在药剂室值班的实习小姑娘,晚上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惊吓一下子就昏过去了,第二天醒来她说是有药剂室鬼,什么都不说立马就递了辞职报告。”
白盛厮不说话,他心中渐渐有了些定夺之后他又想,根据耳机里听到的,蓝舒儿走出了调查社后在马路上拦截下来的出租车,出租车司机若要有心在他人身上取血,无论凶手将这血用作什么目的,他(或她)肯定不会事先一点准备都没有在马路上随便拉来一个人进行谋害,这不符合常规逻辑。
因此凶手必定是对蓝舒儿有一定了解,且应该是掌握了蓝舒儿所有的基本资料,甚至凶手对调查社内部的一切活动都十分清楚,知道蓝舒儿的下班时间、习惯…大胆一点设想,凶手极有可能是知道蓝舒儿脚上有伤,于是故意选在蓝舒儿脚伤未痊愈的这个节骨眼行凶。
“阿厮你最近出门小心一点。”忽然间夏颜转变了话题,“就刚才给你包扎的时候,我接手一个病患,那个病患走在小巷子里被人迷晕,在雨中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大腿上的肉被人割走了,麻醉消除之后他整个人几乎是疼死在来医院的路上的。”
“割了肉?”白盛厮眉间一皱,“全身上下没有别的伤只被割掉了肉吗?”
“对,就是这样。”夏颜说起那个病患,后劲就生出一股寒气,“整整一大块肉都被割下来了,看伤口上有斑锈,看来是用了那些不入流的刀子切开的。”
夏颜又说了许多关于病患送来时的事情,直到快讲完时,她才注意到白盛厮眼神呆滞,实际上压根就没有在听自己讲话,她太了解他了“阿厮,在想些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
“没什么。”白盛厮回过神来站起身,下意识地顺了顺外套的轻微褶皱,“你下班了是吗,那我送你去车库,顺便有些关于国外宗教事情想问问你。”
(半个小时之后两人来到了市立医院的地下停车库。)
两人从住院楼的楼梯进入了安全通道,两人没有走常规通道是因为夏颜知道一条通往地下车库的捷径,白盛厮站在车边看着夏颜坐进车内,俯下身子朝车内探望着,“谢谢你告诉我的,对我有很大的参考作用。”
夏颜笑着系上了安全带,发动车子“刚才和你说的那些都是国外的邪教传说,没有任何的参考利用价值,那么今天就这样吧我现告辞啦。”
眼看着夏颜的车离开,白盛厮转身又踏上回住院楼的安全通道,往蓝舒儿的病房走去。
此刻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白盛厮没有心思地走着路,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对凶手的推测,事实证明伤害蓝舒儿的凶手就在他认识的人里面,而凶手既然能够随意使用麻醉剂进行犯案,那么极有可能的是,他(或她)是医院有关的在职人员。
不对,也有可能是经常出入于医院的病患,而且是那种在医院常住的、所有人都认识的病患,他熟悉医院的各个角落,清楚药剂室的轮班并知道什么时候是让他偷药的最佳时机,他犯案时需要使用到的可吸入麻醉剂剂量很大,而根据夏颜之前所说,‘最近药剂室有一批药剂的数量总是对不上本’,这就更加确认了凶手的范围:是蓝舒儿认识的,或认识蓝舒儿的人,其次是和医院有关的人。
正当他经过医院急诊大厅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跟上前去,站在他身后不远处说了一声,“傅昶泩?你怎么在这里啊?”
只见傅昶泩转过身,白盛厮注意到他右手按着左手的手背,手背上按着一个白花花的棉球,这是刚吊完盐水之后的痕迹,“你生病了?”
“白盛厮?”他见到白盛厮后也十分惊奇,“喔前两天和你们喝完酒又在江边吹了风,就发热了,已经来医院打过两次吊针看样子应该很快就能恢复好了,你呢,你怎么在这里?”
白盛厮看着他的胳膊不说话,他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将眼睛默默地又挪到他戴着帽子的头上,“两点多了你肚子饿了没有,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怎么样。”
傅昶泩回绝了他的邀约,他的手始终握着左手背憨厚得笑着拒绝了,“不了不了,我妹妹还在家里,半夜醒来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