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出言警告了?乔语凝缓缓抬起了头,似笑非笑的对上了他的目光,“二伯,语凝不懂您的意思。”
听言,二老爷眯了眯眼,神情中透露着微微不悦,平日里娇纵行事也就罢了,如今闹出了人命,还敢在自己面前打马虎眼,真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了。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乔语凝,见她无动于衷,哼了一声,坐了下来。
眼见得二夫人也落了坐,众人也安静下来,皆看向了二夫人。乔语凝见此,淡淡一笑,却不经意瞥见对面冲她颔首微笑的夏姨娘,思及之前夜明珠的事,她也算是帮了自己小忙,就也回之一笑。
此时,二夫人清冷的声音回荡在厅中,“对于此事,想必母亲已清楚了,不知你是怎样看的?”“许是那人的仇家报复?”上坐的老夫人沉吟道,又看向了二老爷,“可派人去抓那凶手了?”
二老爷点了点头,又向众人嘱咐几句,也就是这几日府中不太平,大家出门做事小心谨慎些。
大家相互议论了番,此时夜已深,老夫人开口道:“既然家中小辈无事,今后加强府中防卫即可。至于那死去的人,给他的家人打发些银子葬了就好。”
说起了银子,二夫人微微皱了皱眉,勉强答应下来。乔语凝扫了一眼,暗自纳闷,难道乔府已经如此败落了,连拿出安抚下人的银子都这么困难?她暗自思量着,在前世,此事也算是二夫人设计她的导火索,如此想来,今日之事不仅与乔语柔有关,还可能与二夫人有关。
老夫人垂眸打了一个哈欠,众人见此,纷纷起身告辞,乔语凝也跟着起了身,却见老夫人开口阻拦,称是有事相商,她也不推辞,只得坐在椅子上等着众人散去。
又重新上了茶,老夫人与她聊了会儿家常,乔语凝见她左右言他,不说重点,也不愿与她兜圈子,开口:“祖母,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老夫人见此,索性也不废话,直言开口:“你母亲身边的茯苓你也是知道的,是我之前的丫鬟,昨儿她来寻我,眼瞧得她到了成亲的年纪,倒是想做主为她寻个良人。”
茯苓的亲事?乔语凝心中诧异,她既是母亲的丫鬟,亲事自然是由母亲做主。如今听老夫人的意思,她要张罗此事,可见这茯苓的心思不浅,不过也难怪,亲事是大事,想必是觉得母亲生病不管事,没有老夫人说话管用。“祖母,茯苓是母亲的人,您操心此事,恐怕不太妥当。”
老夫人呵呵一笑,声称茯苓跟她的时日不短,两人也颇有感情,就想为她寻个可靠人,乔语凝不语,就听她的声音传来,“语凝,此事就与你母亲说一说,她身子不好,能少操劳些就少操劳些。”
说了这么多,也就是这个目的,虽然她觉得茯苓这丫头心思深,想攀高枝,没把母亲放在眼里,但转念一想,一个丫鬟而已,也犯不着因为此事和老夫人撕破脸,于是淡淡的应了下来。
回去时已是二更时分,乔语凝匆匆洗了把脸,也没留丫鬟在旁伺候,只身躺在床上昏昏的睡了过去。
突然听得一声响动从窗外传来,乔语凝猛的睁开了双眼,一手摸上了枕下的匕首,就见一个黑色的身影从窗口飞了进来,她惊慌的睁大了双眼,就见那人在地上翻了个身,单膝跪地,垂眸开口:“二小姐,属下有事汇报。”
乔语凝忙从屏风上拉过一件外衣,坐起身来,迟疑开口:“你是?”
“属下是宁公子的暗卫,夜风。”那人垂眸应答。
原来是宁子夕的人,乔语凝稍松了口气,那日他离别之际,就将自己的暗卫夜风留在了这里,一是为了暗中相助,二是为了与她联络,这几日事忙,她竟将此事给忘了。“纸条的事,也是你传的吧。”
夜风点头,又将夜晚小蝶假扮自己发生的事情,仔细的叙述了一遍。乔语凝吃惊,小蝶在回去的路上是与她说过,她以为没多大事,却不想她是害怕自己担心。
说起那人被杀,夜风面色凝重的开口:“二小姐,杀人的人武功高强,并不是府中之人。”
什么?!乔语凝震惊,“不是二夫人的人?”
“还不能确定,”夜风迟疑开口,“此事我已派人去查,同时也给公子传了消息。”
城中的玉琼酒楼里,一人执杯,望着窗外,他身后的圆木地板上单膝跪立一人。
“事情都办妥了?”琴钰染将酒杯凑到唇前,听到那人肯定的回答,一仰头灌了下去,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了几下窗棂,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开口,“也不知那女子有什么不同之处,竟让他如此上心。”
那人不接话,他转过身来,目光扫过他的脸,“可是被人发现了?”那人垂下了脑袋,他扬手一松,就见手中的白玉杯坠落,啪的一声,裂成了几瓣,见那人埋头,他轻轻一笑,“如此也罢,搅浑了那一池水就好。”
接下来的几日,府中出奇的平静,虽说那人已被人杀死,却指不定有人会怀疑在自己头上,乔语凝心中盘算着,行事越发的谨慎起来。
府中的人虽没商量,却统一闭口不提此事,追根究底也是乔语柔起的头,揭起来也是面上无光,更何况死得仅是一个下人而已,谁会在乎下等人的死活。据说那人的家人得了些钱财,千恩万谢的回去了,倒是用那钱买了块地,成了村里的富农,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乔语柔养了几日,才缓了过来,也是年轻的小姑娘,头一次见活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