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托人给自己带的礼物,乔语凝心中欢喜,半个多月没有他的消息,头一次联络还带来了小礼物,果然有心,她喜滋滋的将手中的红豆手链戴在手腕上,那颗颗圆润的红豆,衬着清晨的微光,散发着温润的光芒,正如她此时的心情。
如果说刚刚那人是宁子夕派来的,这样一来,那人定是知道宁子夕下落的,若是他能来,就能摆脱如今的困境了,乔语凝走出客栈向四周瞧了瞧,那人早已没了踪迹,不由心中懊恼万分。
就在此时,琴钰染手拎着包袱匆匆而出,一见她,就顺手将包袱丢到她怀里,“发什么呆,要赶路了!”
“现在就走?”乔语凝忙伸手接住,想到他昨晚为自己买的药,“可是我的药还没拿。”
“在包袱里,”琴钰染打量了她一眼,目光停留在她的手腕上,“他就送给你了这玩意儿?”乔语凝一时没反应过来,见他满脸鄙夷的样子,才了解他说的是那串手链,不由回道:“你不懂,这叫礼轻情意重。”
却见他哼了一声,盯着她眼睛问道:“那我之前送你的机关小鹦鹉呢?”
机关……小鹦鹉,乔语凝努力回想,也就是表哥给她的那日她见过一次,之后就丢弃在角落里了,让小猫去玩了,那猫什么都不爱,唯独对这个感兴趣,咳咳……思绪有些跑远了,乔语凝有些心虚,就听见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该不会被你忘之脑后了吧!”
“怎么会,”她展颜一笑,忘记倒不至于,只是沦为一只猫的玩偶罢了,当然,这事自己定然不会让他知晓的,“琴公子的礼物,我很是喜欢呢。”
琴钰染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最好是这样。”话落,转身往马厩赶去。
也知何时,那个带幂篱的人去而复返,带了一辆马车而来,此时的他倚树静静的站立,面前的黑纱随风拂动,静谧而悠长,时光仿佛静止,像极了那晚梧桐树后的宁子夕,有些淡淡落寞和寂寥。
乔语凝抬眼望着那人,却见他脚步轻快向她走来,待到面前,静静的望了她片刻,随即轻轻一笑:“怎么,当真不认识我了?!”
“我的小宁可还好?”乔语凝一怔,看着他黑纱后平凡面容,才意识到此人真得是宁子夕,不禁轻轻的唤了声他的名字。
宁子夕抬手,抚上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淡淡一笑,“和我走吧。”
乔语凝不知不觉的点了点头,心中还在纳罕,刚刚才想到他,却不想他真得来了。她又抬起头,还想问些什么,却不想宁子夕伸手将她拉到身后,正面迎上了来人。
来人正是琴钰染,此时的他面色冷凝,凤眸微沉,目光紧盯着黑纱后的人。此时的气氛冷凝,隐隐有种剑拔弩张的气势。
两人之前认识?见此情形,乔语凝不由猜测起来,因为黑纱的缘故,她看不清宁子夕的神色,但看琴钰染的表现,分明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僵持了片刻,琴钰染面带嘲讽的看了她一眼,率先开口:“一串红豆手链而已,难道就将你收买了?”
乔语凝听言微微不悦,就听见宁子夕淡淡开口:“ 这位公子,请你慎言,只是相赠罢了,说收买就严重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扫了眼一旁的乔语凝,自顾自的嗤笑了一声,翻身上马背,“我们该走了。”
乔语凝看了眼宁子夕,想着这两天的事,心中为难,她若是和宁子夕单独走了,只留琴钰染一人,太不厚道;若是她和琴钰染走了,就辜负了宁子夕的一片好心,反正他们还没有到见面就要斗个你死我活的地步,成为友人也是可能的。思及至此,她上前一步,开口:“这位宁公子刚刚说要到江都,正好能顺路载我们一程,你看……”
却见他扭过脑袋,开口:“你忘记了?我们是要去临安的。”
“去临安?我们什么时候说过?”乔语凝脱口而出,却见他开口争辩,“在来的路上,你和你表哥……”话音戛然而止,却见他紧抿住唇,不再看她。
自己和表哥说的话?难不成是……乔语凝怀疑的望向他,见他面上不自在,不由发问:“你该不会是装晕吧?”
“没有的事,”他喊的有些大声,转眸望着乔语凝似笑非笑的神情,催促出声,“你到底走不走?”
“一路同行,如何?”一旁的宁子夕上前解围,两人转头,皆看向了他,气氛有些怪异。
刚走没多久,一辆的马车缓缓的停到了客栈门前,女掌柜的抬头瞥了眼,见一个身穿绸缎青衫的公子哥撩袍下了马车,往这边走来,仔细一瞧,他身后还跟了个娇小可爱的粉衣小丫鬟,她暗自稀罕,这店一年到头也不见几个人来,却不想这几日竟来了不少外地人士,连这种公子哥也来凑热闹。
她边想着,见两人进了门,忙展颜一笑,“ 这位客官,您是吃饭还是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