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爷忽然浑浊的老眼微眯,计上心头。
他对归嬉道:“长公子,若是不嫌弃老夫年老无能,你我倒是可以做个忘年之交!不如你我联手,老夫助长公子夺回昔国王位,你我两国以后缔交千年之好!还有这龟什族的宝藏你我两国五五分之,至于旁边这些虾兵蟹将,老夫替长公子收拾干净如何?”
归嬉瞬间明白这条老狐狸必定是知道羽仲昔已经一命呜呼了!
当年大昔国宫中发生的换子事件,父王直至驾崩也并未公开,因此依旧只能是传说,名义上他羽归嬉仍然是继承王位最有资格的人选!
归嬉心中大喜,连连点头,笑道:“既如此,本公子便高攀王爷了!一切便依九王所言,咱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刑公子和卢徇齐互相对望一眼,心说这两个,一只老狐狸,一只小狐狸,三言两语就狼狈为奸了!
归嬉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刑公子,这一眼意味深长,复杂之至。
刑公子不由得心中一凛!他知道如果归嬉顺利坐上昔国的王位,那么自己这个与他生得一模一样的人岂不成了这世上他最大的威胁?
他越想心中越是凄凉,活了这么大,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连面都没见过,更别提父母的宠爱了!好不容易得知还有一位孪生兄弟,骨肉至亲,见了面却完全不是想像中的亲人团聚的样子!自己胎中带来的弱症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的严重了,或许将不久于人世,他想不明白,老天给了他一次生命,究竟是让他来这世上做什么?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生命毫无意义,应该去了,是去的时候了!
刑公子想着,冲着归嬉苦涩一笑,道:“无论你认不认我,我都不会阻了你的路。我自出生便患有极重的弱症,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这时,包围几人的士兵忽然向两侧一退,让出一条路来。
炎国大将燕照,字黔山风风火火地从人群中走出来,他素以性格暴躁而闻名于世,虽已五十有余,却是越老脾气越是暴躁:“你们一群奶娃子叽叽歪歪的有什么意思?那个什么,叫归嬉的,把你手中的龟什族宝贝交出来,老夫饶你不死!咦,你们两个小子怎么生得一模一样?哪一个是归嬉?”一转头,又看到卢国的九王爷,抱拳打了个哈哈,大笑道:“哟!今日这谷中打得乌七八糟的,谁跟谁打都分不清了,大人物都死了个七七八八,难得你这老匹夫还活得这么硬朗,幸会,幸会!”
九王爷跟他打了一辈子的仗,大大小小的仗不计其数,两人各有胜负,谁也不服谁,一见面就互掐。
九王爷一见到燕照这老东西就头疼,这老货是个活盐不进的滚刀肉,大字不识一箩筐,旁人只以为他是有勇无谋的勇夫而已,只有九王爷知道这人粗中带细,胸无点墨却极其聪明奸诈,一肚子坏水,谁若是被他粗犷的外表给蒙骗了,才是一脚踩狗屎堆里,倒霉催的呢!
归嬉看了一眼九王爷,意思很明显,该你出手清理闲杂人等了!
可是九王爷是面有难色,燕照这老匹夫实在是太难对付了!他敢以他九王的头衔担保,今日是根本没办法甩掉这个狗皮膏药的!没想到刚刚夸下海口,就被这只老乌龟给打了脸。
九王爷心念电转,想着怎么说服归嬉分一杯羹给这老匹夫,先让他消停下来。哪知归嬉是个聪明人,一见九王爷这表情,就明白老狐狸要打退堂鼓,便立码煽风点火:“本公子就是归嬉,这位将军真是生得气派,一看便是军功卓着的老将。本公子身为晚辈本不应拂了长者的心意,可是呢,龟什族的宝贝嘛,这世上七个国家,哪个国家的王不想独吞呢?不信你问问九王爷他老人家,他老人家临来之前,必是受命于卢王,将龟什族宝藏全部带回卢国。我虽年轻,却也知道君命不可违!九王爷忠君之名闻达于天下,怎会因为与老将军私交甚笃便违了君命呢?九王是不会答应的,对吧,九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