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黑骑的轻轻一触,已然化为非人怪物的“贪食”的头颅如纸上的几滴墨水一般飞溅而去,消失在他的脖颈之上,没有血肉横飞、没有脑浆迸溅,干净利落、无声无息。
失去了头颅的贪食的身体在原地呆立了几秒,随后慢慢向前扑去,“轰隆”一声倒在了地上。随着生命力的流逝,尸体的周身开始散发出淡淡的光芒。众人为围拢上去。
“小心,可能会自爆。”凌寒并制裁一众迅速地将叶寒酥和黑骑护在了身后,随即,冰幕也在众人与尸体之间矗立起来。
然而没有爆炸——像是有着目的地一般,光芒开始化作丝丝斑点升上天空。随着光点的消逝,非人的身躯慢慢变回了那具干瘦的躯壳。
虽然已经确认失去了头颅,但凌寒还是挥手将数根冰锥刺穿贪食已经不再动弹的干瘪身体,将那躯壳完完全全地钉在地上之后,才走上前去确认他是否还有生命体征——这样对待一个没有头颅的身体,未免小心过度。
“确实已经死了。”确认了“七罪”最后一员的死亡后,凌寒回头对叶寒酥说道。
黑骑点了点头,刚想将剩下的半支烟吸完,却冷不丁被叶寒酥从嘴巴里抽了出来,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吓我一跳,多亏有你在。”将烟雾吐出的叶寒酥说道。
“你怎么又抽起烟来了?”黑骑看着叶寒酥熟练的动作,却并没有阻止她,只是似笑非笑地问道,“先生知道了要扣我工资的。”
“肾上腺激素飙得有点高,抽一根冷静一下。”叶寒酥缓缓地将烟雾吐出来,语速也随之放缓下来。
“怎么,害怕了?”说着,黑骑接过凌寒递给自己的上衣,月光之下,他遍布全身的伤疤像军人的勋章一样醒目刺眼。
夹着烟的手冲黑骑挥了挥,叶寒酥看着地面:“不是,我只是觉得那个混蛋竟然可以这样玩弄人的性命,如果萦岚嫁给了他估计我会悔死吧。”
“寒酥,”站在一边的凌寒走上前来,他的身后是一众“制裁”的成员,“要怎么处理这些尸体?”
“就地处理,”叶寒酥看了下周围,然后把目光移到了欧阳离宫的尸体上,“最好一点痕迹都别留,尤其是她。”
一步一步走到倒在干涸血泊中的欧阳离宫一旁,浮士德付下身,在她的眼睛上摸索了一阵。随后,他张开手,将那一对异色的角膜接触镜摘了下来。
“这叛徒,还挺会玩的。”李游书也走了过来,“这次她又假扮了谁?”
浮士德摇了摇头:“不清楚,不过她心态还真好,手里握着咱们的众多资料尚未交接,还有胆量敢继续调查二小姐。”
“好在叛徒处理掉了,档案也没有外漏。”已经将两具尸体腐蚀掉的鬼牌听到二人的谈话也走了过来,“剩下的交给你们了。”离她很远的地方,在机场目睹萦岚离去的那个眼镜男正阴郁地站在原地,想稻草人一样一动不动。
“喂,眼镜,”冲着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的年轻人招了招手,李游书开玩笑似的对他说道,“你要不要试一试大变死人?”
年轻人扶了扶眼镜:“我不擅长这种事。我叫莱克斯,不叫眼镜。”
“切。”李游书撇了撇嘴,轻蔑地把脑袋转向一边去。
“总之,”烟头攥灭在手中,叶寒酥向前一步,回身对站在自己身后的成员说道,“任务完成,辛苦各位!”
虽然叶寒酥这么说,但黑骑还是将目光投向了被光波贯穿的笔直延伸向市区的焦土。“所以,这就是你的目的么,先生?”
注视许久,黑骑在心里默默诉说着,向叶寒酥身边走去。
……
“哇,我又赢了。”说着,萦岚伸手拽着白狐的耳朵,“怎么样,就算你负隅顽抗,最终也难免破产的命运啊哈哈,这种经营类游戏你是玩不过我的!”
白狐有些气急败坏地挠着自己的头:“啊——!我苦心经营了一个小时的环球企业!!就这么败在了大财阀萦岚的手里!!”
而萦岚,则露出了一副反派的表情:“从此以后,你就要在我的公司里擦厕所、修管道、搬杂物、作男佣!这是多么让人愉悦啊哈哈哈哈!”
“不——!”
“脑补不要太多啊喂!”早已输掉游戏的顾忘川和木易从旁吐槽道。
“哎呀,玩了这么久,我都饿了!”萦岚环顾四下,因为自己买下了整个航班的商务舱,所以他们才得以这么毫无顾忌地玩闹——在某些方面,萦岚可以说是很奢侈了。
“估计再有个一个多小时咱们也要着陆了,”白狐看了看顾忘川手腕上的表,“落了地想吃啥都随便你。”
就在这时,木易的联络仪忽然发出了声响——是安德烈。
“干嘛?”木易有气无力地接通了联络仪。
“你的伤怎么样了?”显然安德烈对擅自派出木易保护萦岚导致其受伤一事还有些愧疚。
“没事,”木易耸了耸肩,“你恐怕不是为了这个事才打过来的吧。”
“安德烈!”未等木易说完,萦岚便一个箭步窜到木易身旁一把夺过了他的联络仪,冲着屏幕上安德烈尴尬的笑脸连珠炮一般喊了起来,“你你你,你简直是要气死我!谁让你派木易和白狐来的!既然你知道我爸的人也会去罗马,为什么不告诉我!说,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安德烈急忙安抚萦岚的情绪:“你先别急,我对我的行为表示道歉,但是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