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世尧幽幽盯了她几秒,才掀唇说道,“多背背心经。”
“心经?是不是这么背,色不异空,空不异色,**,空即是色?”
黎昕尾音拉的老长,学他用手撑着头,半斜着身子,仰头看着天花板,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顿了顿,清眸又瞄向他,嗓音绵绵,“你是在什么情境下才会背呢?是闲下来就修身养性,还是特定的某些时候……”
她没说完就兀自笑开,越想越觉得有意思。
挺难想象的,总感觉他应该是那种内心毫无波澜,无欲无求的人。
她笑的不能自已,温世尧原本就不怎么自然的脸色顿时就垮下来,伸手将她的脸整个儿裹在掌中,“笑的跟个傻子似的。”
万般嫌弃的语气,好像隐隐中还透着那么几分气急败坏。
黎昕嘴让他手心给堵住,顿时发不出声儿来,吃吃憋着笑,脸蛋涨的通红,连肩头都在簌簌地抖。
温世尧颇为不爽地睇了她一眼,“你还睡不睡觉了?”
黎昕平静下来,乖乖点头。
他收回手,翻了个身背对她躺下,顺便关了床头灯。
黎昕在黑暗中眨了眨笑出泪来的眼角,抬手将散乱在脸颊的发丝拨到脑后,枕着胳膊,看着男人宽阔的背影。
之前讲过的话断断续续在脑子里回放,突然之间又觉得自己幸运,何其有幸,喜欢了很多年的人,刚好也在喜欢你,这么多年的是是非非也没能冲散。
她咬着唇,小心翼翼将被子下的脚朝他的方向挪过去,赤着的脚趾探到他的小腿,隔着软薄的睡裤,由下向上停停缓缓,不轻不重的挠着他的小腿,磨磨蹭蹭的让人心神难耐。
温世尧先是肌肉绷紧了下,进而猛地翻身,将她捞到怀里,用手托着她的后脑,低头一阵猛烈而急促的吻。
黎昕头整个陷在枕头里,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浑身软绵绵的,上衣扣子什么时候被解开都没发觉,直到他灼热的掌心在微凉的皮肤上游走,才反应过来,低吟了声,一把抓住他向下挪动的手,扯着向外掰。
温世尧手腕晃了下,将她的手晃开,哪知她又缠上来,三番五次下来,便有些不耐,胳膊肘撑在她两侧,抬头正准备发问,黎昕抢先伸手捏住他的衣领,低声说,“那个……今天刚回来,我有点累了……”
她说累,温世尧自然不能强迫,隔着浑暗的光线看了她一眼,唇角抿了抿,掀起被子一角,翻身回到原位侧躺着。
黎昕摸着黑整理好衣服,也钻到被子里,不老实地用胳膊肘顶了顶他的被,黑暗中一双黑眸却漆亮,“哎,你干吗呢?开始背心经了没?”
“我看你一点儿也不累。”
温世尧咬牙切齿,字儿仿佛一个一个从牙缝里钻出来。
黎昕噤声,飞快把被子裹严实,闭眼睡觉。
***
黎昕早起坐在后院晒太阳,坐在泳池旁的椅子上,斜倚着身子,望着蔚蓝如洗的天空发呆。
近日天气都不错,不冷不热刚刚好。
b市算不上风景秀丽的城市,一年光景最好的也就两个月份,五月就占了其中之一。
阳光不算刺眼,照在身上温暖舒适,细微的风不急不躁的刮过,柔软如同轻纱,在泳池澄澈的水面激起浅浅的涟漪,扩散着一圈又一圈激荡开来,将倒映的景色打散。
身后的工人正在做园林维护,踩着梯子卡卡挥舞剪子,树枝散杈掉在身侧草地上,落落索索的响着,惊得树上停歇的鸟儿乱叫,振翅飞走。
黎昕打了个呵欠,觉得身子沉沉的有些累,想动又懒得动。
她以前天南海北的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尽早从工作中解脱,像现在这样,悠闲地发发呆品品茶,哪知,真到愿望成真的这一天,又开始怀念起做空中飞人时的忙碌了。
温世尧因为工作原因,又加上前一阵的懈怠,这几天整日早出晚归,根本腾不出时间来陪她,每天也没忘嘱咐她,没事别乱跑,有需要等他忙完再陪她出去。
她这两天也联系过蒋亦然,蒋亦然回复倒是回复了,不过只是在微信上和她简单聊了两句,说最近家里有些事,无法脱身,等忙完这阵子再找她。
既然是家事,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一个个都忙,好像就她最闲。
黎昕索然地叹了口气,起身往回走,想着看看,路过偏厅时,看到向南的一间客房的门开着,阿姨正和两个工人在里面更换窗帘。
房间靠近门口的墙边放着一只粉色行李箱,零星贴着几张卡通贴纸,她脚下步子停顿片刻,信步走到房间门口,倚着门垛四处看了下。
这间房间应该就是温月之前住过的,床头柜上的托盘里摆着香薰杯,除了一系列繁琐的工具外,还有一只不大的泰迪熊玩偶,应该是多瑞的。
阿姨见她在门口站着,手上的东西递给旁人,笑盈盈地走过来,问,“汤炖好了,现在给你盛一些过来?”
“行,”黎昕回之一笑,朝着脚边的行李箱扬扬下巴,“温月在这儿住了几天?”
“不到一个周,你们回来前几天就走了,说是局里有案子,没时间过来住,再后来可能就忘了过来拿。”
“她没事怎么跑这儿来住?”
“具体我也不清楚。”阿姨摇摇头,双手搭在身前,隐晦地提了句,“可能是遇到什么事了,想换个环境。”
遇到什么事了?
黎昕若有所思点头,顿了下,朝她笑笑,“阿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