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宁信阳驾着马车到了他和温婉一行分开的地方,站在车辕上向四周看了看,并没有他们的身影。
宁信阳想了一下,驾着马车继续走,在前方的路口他停下了马车,下了车。
“晚晚。”他唤着。
“这里。”从旁边茂盛的草丛中传出了温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紧接着温婉抱着安安,李嬷嬷牵着顾谨,走了出来,管家跟在后面。
宁信阳下了车,走到温婉的面前轻轻的隔着安安拥抱了她,感觉到了肩上的一丝湿润。
“晚晚,你别哭啊,我不是安安全全的回来了吗?”宁信阳连忙用手去给温婉擦拭眼泪,他越是擦,温婉的眼泪就流得越凶。最后没办法他只得说:“我们得快点走,如果那些人还有帮手,他们很快就会反应过来,追上来,那时候我们就会再次的陷入险境”。
听到宁信阳的话,温婉勉强的止住了眼泪,“阿成呢?”他看了看四周,没有林成的身影。
“他在车厢里,受伤了。”宁信阳从李嬷嬷手中抱过顾谨,想将他送进车厢里。而顾谨却在他抱住的那一刻将头埋进了他的肩颈里,轻轻的抽噎起来。
“阿谨,别哭了,爹爹不是好好的吗?”宁信阳真的是吃了一惊,这孩子一直以来就很少哭,看来是真的被吓到了。他还是将顾谨抱上了车厢。“快进去吧!”宁信阳向着顾谨挥了挥手。
顾谨的视线在宁信阳的手中停留了一会儿,默默的转身进了车厢。
紧接着温婉抱着安安和李嬷嬷进了,车厢,管家和宁信阳在外赶着车。
“爹爹,给。”顾谨从车厢中探出了版个身子,手伸在宁信阳的面前,手中握着的是一块手绢。
宁信阳一看,有些感动,也有些哭笑不得。
感动的是顾谨小小的年纪便知道照顾人,但是让他哭笑不得的就是他手中拿的是晚晚挂在腰间的手绢。刚才他特意的避开了晚晚,所以晚晚是不可能发现的,在这小子面前却大意了,被发现了。现在不是晚晚拿给他,所以就极有可能是阿谨从晚晚身上顺来的。
“好了,回去吧,再休息一会儿,到了爹爹叫你们。”从顾谨的手中接过手绢,宁信阳伸出手拍了拍顾谨的头。
顾谨也没有在说什么,转身进了车厢。
车厢里,李嬷嬷正在用给林成清理伤口。李嬷嬷看着那些外翻的皮肉,都感觉到了痛。摇床早已被宁信阳收了起来,所以温婉将安安放到顾谨的手中,让他先抱着。转过头从底箱中翻出常备的药物,拿出了宁信阳的备用衣物,交给了李嬷嬷。
“小姐,递把剪刀给我。”李嬷嬷抬头看向一旁的温婉,温婉不懂,所以就只能在旁边打打下手。
一听李嬷嬷要剪刀,温婉连忙转身去翻找,但是找遍了也没有发现剪刀的踪影。如果没有剪刀,那么就没法剪开和皮肉粘连在一起的衣服布料,李嬷嬷犹豫了。
“娘亲,让我试试吧?”一直看着的顾谨突然出声,温婉和李嬷嬷都诧异的看向他,都表现出了不信任,就差明晃晃的写着:你能行?
顾谨也没说什么,只是将安安放进温婉的怀中,正准备松手的时候,衣袖被抓住了。顾谨低头一看,是安安的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正抓着他的衣袖。他轻轻的抽出手我住安安的小手,把它从他的衣袖上移开:“哥哥不走。”顾谨睁着眼慢慢的靠近安安,看着面前的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顾谨伸出手指轻轻的点了点安安的额头,然后小姑娘咧嘴笑了起来,嘟出一个泡泡。“啵”的一声泡泡裂开了,消失了。
看着安安的模样,车内的人都不客气的笑了出来。一时间因为刺杀和林成的受伤带来的沉闷散去了不少。
顾谨一笑过后,转过身,低头靠近林成的腰间,在伤口的旁边用力的咬出了一道小口,然后看向李嬷嬷。他的唇上沾着点点的鲜血,自己确实毫无察觉,李嬷嬷从口袋里翻出一方手绢,轻轻的递到顾谨的面前。
“?”顾谨一脸的莫名。
然后李嬷嬷什么也没说,径直拿着手绢给他擦拭唇上的血。顾谨在手绢碰到他的嘴唇的时候就愣住了,愣愣的看向李嬷嬷,突然发现幸福来得好突然。
李嬷嬷看着顾谨的小脸上傻愣愣的模样,不客气的笑了出来。笑是笑了,可是愧疚还是在心里发酵。
“李嬷嬷,拿水。”顾谨突然间感觉到林成动了,连忙的喊出声。
顾谨指挥李嬷嬷给林成喂了点水,看着林成的嘴唇不再是干裂的状态,松了一口气。继续的顺着衣服的口子轻轻地撕开,到了伤口处,不可避免的看见了伤口___泛着紫黑色的伤口。顾谨心里一惊,但是却不能说出来,因为他是“小孩子”,懂太多的话,会惹麻烦的。
“娘亲,这伤口怎么不流血还是紫黑色的?”顾谨故意的放开了喉咙,声音刚好能让外面的宁信阳听见。
果不其然,宁信阳立马就将马车停下,叫了李嬷嬷出去坐着,他钻了进来。因为车厢太小了,根本容不下那么多的人。
看见宁信阳进来,顾谨忙忙的退到一边。
宁信阳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中毒了。
没有什么能够满足在这里医治的条件。没有匕首,没有纱布,没有药物。
所以要尽快的找到大夫。
“晚晚,我们带酒了吗?”宁信阳突然想到了酒。
“没有。”温婉想了想回答到。
“李叔,车赶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