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婚床上,看着自己交叠的双手和那刺眼的红色,我忽然感觉有些恍惚,思绪有些飘远。而就在此时,有一人正逐渐向我靠近。
那人脚步声甚是轻微,如果不是那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我几乎不会察觉到他,且此人行走间皆有章法,一看长久的习惯所致。
看来自己的夫君也是个武林高手呢!看着停在自己眼前的黑色登云靴,我微微一笑,心底竟有些欣喜。
“在想什么呢?怎么这么不声不响。”身穿大红直裰婚服,腰扎同色金丝蛛纹带的伯邑径直向我走来,此刻的他脸上不见丝毫苍白,手腕上那厚厚的布条也不见了踪影。
他就那样静静地坐在婚床上,看着独自等待的我,眼中满是复杂的光芒,有庆幸,有心痛,有怜惜。只是盖着盖头的我并没有发现。
“在想你呢!”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我自然而然的回答道。毕竟伯邑已是我的夫君,而且我感觉这样的回答并没有什么不妥。
“是吗?”伯邑低声应道,嘴角竟微微提起,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但那笑容很快便销声匿迹。他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满是失而复得的庆幸,他轻轻的伸出手,想去触摸下女子,却愣是在中途停住了。他怕这是梦,只要他一碰,女子便会再次消失,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
“怎么了?”察觉到气氛不对,我有些奇怪的问道。
“没事,只是感觉像是做梦,这梦真的好美!好美。”猛听到女子的声音,伯邑一顿,他就这样放下了自己的手。看向女子的眼中竟有些恍惚,好像要透过这盖头看到什么。
“是吗?”我轻轻一笑,一把抓住他的手,再把他的手从盖头边缘拿进来,就这样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怎么样,感觉还像做梦吗?”
听到女子那熟悉的声音,摸到那熟悉的触感。一滴眼泪就这样在伯邑眸中滑落,却很快就被他用内力蒸干。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压下心中那失而复得的悸动,可是那悸动却越发的强烈起来,到最后他只能就这样捂住自己的胸口,久久不语。
察觉到屋子再次恢复了平静,我的心中忽然闪过一丝不安,他走了吗?我轻轻地抬起手,准备把盖头拿来来。
“别,别拿!让我再这样看看你。”伯邑猛地抓住我的手,焦急地说道,言语中竟带着丝丝哀求。
感受到他抓自己的力度,我终于放下了手,一动不动。
看着眼前再次恢复平静的女子,伯邑就这样捂着自己的胸口,努力让自己的情绪恢复过来。他不能让女子发现他的不对,发现他不是他。
终于他恢复了过来,拿起喜杆,缓缓地将那盖头提起。
随着盖头的提起,一张绝美的脸顿时露了出来。看着那平日不施粉黛的她,在此刻黛眉轻染,朱唇微点,那微张的唇,衬着那白里透红的肤色,竟让人有一种忍不住吻上去的冲动。她那双有些冷清的眼,在眼角贴了金色的花钿之后,竟一改之前的冷清,变成了摄人心魄的娇媚。
他紧紧抿住唇角,有些不敢看她,他的心跳得好快,竟有一种要将她直接就地正法的冲动。
他强迫着自己,把视线从女子身上移开,却怎么都移不开。只能用那双火热的眼睛注视着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