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然不曾听说过他,他是我一个仆人的女婿。他的祖辈中有一人曾是莽国的血脉,所以他天生和我们的眸色迥异。也是因为如此,他才被关进了大牢,这次你要做的就是放他出来。”
赤溪慢慢站起身来,走到一张桌子旁边,坐了下来,缓缓开了口。
“是吗?”卫一的心中满满的都是疑惑,以赤溪的为人,他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一个仆役,做出如此之事,这根本就不像平常的他。
“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话吗?”赤溪看着卫一那张满是疑惑的脸,褐色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不!怎么会?”感觉到危险的卫一,忍不住一颤,急忙摇了摇头。
现在可不是和丞相硬碰硬的时候,就算要查,也要等丞相走了之后,私底下暗访。而且一定不能用自己手下的人,不然被丞相记住了,以后可有得受了。
卫一心中划过一丝苦涩,脸上却丝毫不显。
“是吗?”赤溪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屑地扫了卫一一眼。
他明白卫一心底的心思,也知道他心中的那张算盘。可是那又怎样?他根本就查不出什么不妥之处来,就算有,他也能在他查出之时,先一步除掉他。
赤溪就这样默不作声地看着卫一,嘴角微扯,露出一抹笑容,这抹笑容妖治而危险,让人顿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看着赤溪嘴角的微笑,卫一竟然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他微微移开了眼,眸中有着一闪而逝的惊慌。
“好了,我累了,退下吧!“看着卫一那慌乱的眼神,赤溪眸中闪过一丝不屑。他优雅地揉了揉眉,微微冲卫一挥了挥手。
看到赤溪的动作,卫一立刻夺门而出,那身影竟如此的惊慌失措,犹如丧家之犬。可是他却丝毫未觉,脸上还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之感。
和丞相单独在一起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下次再这样,他宁可拉着其他人一起下水,也不愿再独自面对丞相。
“愚蠢!这样的人也配留在墨天身边。”看着卫一那狼狈离去的身影,赤溪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眼底满满的都是不屑。
他转过头,拿起桌上的紫砂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品了起来。
静静地喝着手中的茶,他那原本有些焦躁的心才逐渐平静了下来。
他确实有些急了,其实他大可以等墨天醒来再说,这样无论发生什么,这事都牵扯不到他分毫。可是他终究还是下了手,赤溪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微微转过头,看向床上躺着的身影。那身影哪怕是处在昏迷中,仍是睡得如此得不安稳。
他的眉头紧紧锁住,手不由自主地收拢着,眉宇间满是浓浓地化不开的忧愁。这样的他还是以前那个意气风发,肆意邪魅的墨天吗?
赤溪微微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想把他紧锁的眉头抚平。可是每次一抚平,墨天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看着这样的墨天,赤溪不由地又叹了口气。这段时间,他感觉他叹气地次数猛增了好多。
“如果不想再次难过的话,你一定要变得更强,只有这样,你才能逃脱他的控制。你才能守护住你想守护的人,你才不至于像如今这般狼狈。”
赤溪幽幽地说着,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上好羊脂玉,那块细腻光滑的羊脂玉上刻着两个栩栩如生的人。
一个剑眉星目,一个温柔如水,赤溪轻轻地抚摸着羊脂玉上的两个人,眸子满是复杂之色。
“其实你妹妹,她从来都没有恨过你。她只是过不去她心中的那条坎,她其实也知道当初君皇娶她,只是为了约束于你,他并不爱她,可是尽管如此,她还是放不下他。”
“世界上所有的痴情女子不都是这般,明明知道是飞蛾扑火,流水无情,却还是傻傻地希望守得云开见月明。其实这事你并没有错,如果你不杀他,他会先杀了你,你只是先下手为强而已。”
赤溪顿了顿,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头靠在床头,眸中的那抹幽色更深了。
“其实君皇如果不动杀意,他压根不会落到如此地步,因为你为了妹妹,是断然不会动他的。可惜他的内心实在是太过不安,心胸太过狭隘,压根就容不下你。”
“其实无论你和君皇谁死,你妹妹都免不了难过一场。不同的是,君皇死了,你妹妹还有你可以照顾。但是你死了,你妹妹可能就再没活路了,就算君皇能容的下她,君皇身边的女人又有几人能容得下她。”
“振作起来吧!你还有太多的事没有完成,还有太多的人需要你保护,如果你不能强大起来,你所爱的女人。那个挽月尊者,绝对会再次死去,而且会死得无比之凄惨,这点我可以和你保证。”
赤溪站起身上,抖了抖身上的官服,把手中的羊脂玉塞到了墨天手中,才慢慢走了出去。
只不过此刻的他,身形看起来竟隐隐有些单薄,那原本合身的官服穿在身上竟显得得宽大了许多。
“快点强大起来吧!至少在我还在的时候。”赤溪走到重阳宫殿门,猛地回过头,深深地看了墨天所在的房间一眼,这才缓缓退了出去。
走出了皇宫,坐上马车的赤溪刚来到自己的房间门口,一个黑色的身影就悄无声息就出现在其身后。
感受到黑影的存在,赤溪的褐色的眸中有着一闪而逝的厌恶。
“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看看这段时间你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