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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各种忙碌下来, 既冲淡了失恋的忧伤, 也让她暂时忘记了昨晚那羞耻而混乱的一夜——毕竟第一次干这种事,要说一点不在乎, 那肯定是假的。
等夜幕降临时得了喘息的功夫, 收拾包准备回郊区父母家时, 江漫才才发觉,昨天上午在市区给父母工厂办的一份材料, 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她回想了一下, 昨晚去酒店开房, 在玄关处和程骞北接吻的时候,包掉在地上, 里面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还是今早出门时捡起来的。这样看来, 十有八/九, 是落在酒店了。
她其实很不愿故地重游,不过想到那几个人应该早就离开,也就无所谓了。
晚上八点多, 她来到酒店,报了昨晚的房间号码, 向前台打听。
前台小姑娘打开电脑查了一下, 笑着礼貌道:“小姐您好, 昨晚办理入住的先生, 还没有退房, 您可以直接上去。”
江漫皱眉狐疑问:“还没退房?”
前台小姐点点头:“那位先生身体不是太舒服, 还在房间休息。”
江漫想起今早出门时,程骞北还躺在床上睡不醒的样子,不由得眉头皱起:这是生病了?生病了不回家,也不去医院,就这么躺在酒店?还真是个奇怪的人。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上楼看看,毕竟那些材料很重要。
乘电梯上楼,走到昨晚那间房间门口。江漫抬头看着紧闭的房门,深呼吸一口气,抬手敲门。
不得不说,她还是很勇气可嘉的,竟然把经管院大名鼎鼎的程骞北给睡了,若是被人知道,也不知道会编出一段什么离奇狗血的八卦故事。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在这个故事里的角色肯定不会太讨喜就是了,毕竟面对程骞北这种年轻有为的男人,任何女性的靠近,都或多或少会被认为是耍心机。
敲了几下门,确定里面的人肯定能听到后,江漫就放下了手,耐心地在门口等着。
这一等起码等了两分钟,面前这扇门才被人姗姗来迟般打开。程骞北应该已经从猫眼看到了她,所以表情没什么意外。
他的脸色果然不是太好,连带嘴唇都没什么血色,整个人透着一股疲倦和虚弱。
他似乎不是太愿意被人看到这副模样,打开门后,就微微侧了侧身,低下头,抬手揉着眉心,哑声问:“你怎么回来了?”
因为他这副样子,倒让本来应该有的尴尬少了几分,江漫面对这个刚刚发生过亲密关系的男人,强装淡定道:“我可能落了东西在这里。”
程骞北点点头,走进去,拿了薄薄几张折好的纸张,递给她:“是这个吗?”
江漫接过来:“是!”
程骞北侧过身,抬头看她:“你要进来坐一下吗?”
江漫摇头:“不用了。”对着他的眼睛,顿了顿又问,“师兄,你好像不是太好,要不要去医院?”
程骞北轻笑了笑,摇头:“我只是没休息好,再睡睡就好了。”
没休息好?昨晚吗?可是看他昨晚的表现,也不像是这么虚的啊?
不过这跟她也没什么关系了,她只想马上摆脱这种不自在。于是她佯装不甚在意地点点头:“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忽然又听到程骞北唤她的名字:“江漫!”
江漫硬着头皮回头:“还有事吗?师兄。”
一副慵懒疲倦状靠在门框的程骞北,抚了抚额头,低声道:“昨晚……”
还没说下去,就被江漫打断,她故作轻松地笑道:“那个……我们当什么都没发生就好了,我不会找你麻烦讹你的。”
程骞北眉头紧蹙,脸色愈发晦暗苍白。
江漫对他挥挥手,笑道:“师兄,你保重。”
程骞北没有说话,只是神色莫辨地点点头。
而江漫则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
随后几日,江漫专门去了朋友家小住,她知道许慎行一直在找她,还托了父母和同学给她传话。
她很明白,如果没有那一夜,自己指不定就会犹豫不决。但是那个混乱的夜晚,彻底截断了她的退路。
这样一想,她竟然有些感激那晚的冲动。因为她再也不愿承受之前那种纠结和难过。
一直到许慎行出国的那日,她才回到家里。
原本这天也是她离开的日子,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
不料,回到楼下的时候,却见到了一个让她有些意外的人。
宁冉大概是已经等了她许久,看到她出现,明显舒了口气,像是怕她忽然消失一般,疾步走到她面前道:“江漫,我们聊聊好吗?”
江漫对于宁冉的心理,一直有些复杂,羡慕有之,嫉妒也有之,明明是横在她和许慎行之间的一座无法逾越的山,却又找不到理由去怨恨,只因为她一早就知道许慎行和她的关系。
而如今,因为自己和程骞北过了一夜,不管两人有没有分手,此刻再面对宁冉,心情就更加复杂了。
她沉默了片刻,回道:“师姐,如果你是因为我和许慎行的事,就不用了,我既然已经做决定,肯定不会改变。”
宁冉轻声问:“是因为我的关系吗?”
江漫沉默。
宁冉无奈地笑了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唯一能告诉你的是,慎行对你是真心的。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对他再了解不过。他那样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你,就不会和你在一起,更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