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舸小船不大,以速度见长,又经过杨复生改制之后,多了人力,速度更快一些。听见秦叔宝下令,五艘走舸立刻飞一般地奔了出去,一百步左右宽的护城河足以让走舸行驶,船只快速地朝着东边奔去。
如此快的速度让隋军反应不过来,大多数的民夫、隋军士兵还在休息,显然没有料到反贼会突然杀出。站在高台上的阴世师看见了这一幕,他先是吃了一惊,随后立刻下达了命令,让士兵、民夫先撤退。
但他的命令还没有传过去,秦叔宝率领的水师就飞一般地杀到了。走舸上的gōng nǔ手举起了弓箭,就是一轮抛射,箭羽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然后落下,扎进了人群中。由于民夫众多,根本不需要瞄准,箭羽落下,击中了不少人,民夫、士兵们没有太多的防御,一个个登时血流如注,惨叫着爬起来,纷纷逃走。
可是,箭羽一轮一轮射来,射中正在逃跑的民夫身后,不少人惨叫着倒下,有的甚至被箭羽刺穿了身体,显然是活不成了。官军、民夫大乱,纷纷逃窜的同时,阴世师派出了gōng nǔ手,打算还击。可是,民夫疯狂向后方逃走,阻挡了gōng nǔ手的前进方向,使得他们无法对走舸上的反贼进行还击。
秦叔宝的五艘走舸一路朝着东边走去,抛射了一壶箭羽之后,停下,原路返回,再度进行抛射,这时,民夫除了逃走的,余下的多半是受伤,尚在地上挣扎之人,这一轮箭羽抛射之后,多半是活不成了。
隋军开始占据护城河南侧,弓箭手开始还击,但是走舸速度非常之快,即使有箭羽落在走舸船上,又都被兽皮给挡住了,没有什么威胁。在隋军愤恨的目光中,秦叔宝所率的走舸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秦叔宝从水门进了城,让士兵整理内务,自己上了岸,骑马朝着城头奔了过去。
杨复生站在城头上,看着隋军动向。经过这番折腾之后,杨复生初步估算了一下,隋军士兵死亡的人数约有二十人,民夫多一些,应该超过五十人。
尽管隋军伤亡的人数不多,但杨复生相信,隋军士气必然受到了打击,阴世师一定会有所改变。果然,过了一会,阴世师下达了命令,隋军开始收拾东西,拖回被杀死的民夫、士兵尸体,准备撤退。
罗士信忍不住道:“主公,隋军撤退,不如令我率兵出去冲杀一阵。”
杨复生转过头看着罗士信,见他还年轻的脸上,却是伤痕累累,这名悍将,打起仗来不要命,演义里,以他为原型,就有了罗成这人。不过,罗士信打仗虽然勇猛,却死的太早。对于杨复生来说,他不希望罗士信死的太早,这样的猛将,还有更大的价值。
“罗将军果然骁勇胆大,不过,如今隋军士气还比较旺盛,阴世师也有准备,还需等待。罗将军放心,夺取关中,还有许多恶仗要打,届时,还要仰仗罗将军的勇武!”杨复生说道。
罗士信闻言点点头,道:“但凭主公吩咐。”罗士信如今想得十分明白,这关中,就算彻底落入瓦岗之手,恐怕也非魏公李密能掌控的了。既然如此,何不安心先投效杨复生?就算以后有了变数,对他俩的前途影响也不是很大。
说话间,秦叔宝快步走了上来,朝着杨复生拱手施礼,道:“主公。”
“秦将军辛苦了!”杨复生笑了起来,走到一旁,为秦叔宝倒了一杯酒,递给他,道:“请秦将军满饮此杯。”
秦叔宝是个话不多之人,闻言虽然不明,但也十分爽快地举杯,一饮而尽。
“秦将军,罗将军,以你们之见,阴世师当如何去破?”杨复生问道。
秦叔宝道:“虽说刚才我军出其不意,但隋军一看就训练有素,虽然乱了一些,伤亡却不大。想要击溃阴世师,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罗士信微微摇头,似乎想说什么,却有没说。
杨复生见状,笑了起来,道:“罗将军有话,但说无妨。我心中自然有一杆秤。阴世师的军队确实强大,但并非不可击退!”
罗士信奇怪地道:“主公莫非有良策?”
杨复生笑而不语,摆摆手,示意可以走了。这时,城外的隋军主力也撤退得差不多了,隋军想要攻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杨复生下城之前,又吩咐守城将士密切监视隋军动向,这才放心大胆离开。
回到县衙,杨复生刻意召见了都鸿轩。对于杨复生来说,这是他的智囊,至少目前是可以仰仗的智囊。
都鸿轩听说了经过,摸着小胡子,沉思着,半响,道:“主公,隋军今日虽然受挫,但显然已经找到pò jiě之法。如今隋军势大,兵强马壮,若直接与隋军力拼,显然不合算。卑职有一个想法,不如夜袭隋军,烧毁隋军粮草,如此一来,隋军粮食耗尽,至少会短暂退兵数日。”
杨复生颔首,道:“夜袭隋军?听起来似乎不错。不知都先生有什么具体计划?”
都鸿轩再度沉默不语,慢慢踱步思考着,足足有半顿饭的功夫,都鸿轩这才缓缓开口,而他这一开口,杨复生不由连连点头,这个计划虽说有些不符合身份,但战场上,只要赢了就是正道,更何况,这是你死我活的厮杀,使用阴招,是很正常的事。
杨复生立刻修书一封,好好措辞了一番,写好之后,又看了好半响,这才把书信封好,派了一名士兵,送到阴世师的大营中。
阴世师接到杨复生的书信,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