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时未到,天色未亮,杨复生就已经起来,洗漱过后,吃过了饭,便带着张刚刚背着行李到了校场里,他也打算在校场住上一段时间。
到了校场,杨复生与张刚刚放下行李,刚刚整理好,正要出门,就见高甑生匆匆走了过来,道:“杨县令,借一步说话。”
杨复生颇为奇怪,但示意张刚刚在外面看着,以免有人闯过来。
“说吧,有什么急事?”杨复生说道。
高甑生看着杨复生,好一会,笑了起来,道:“杨县令,请恕卑下直言,杨县令如此积极练兵,恐怕志不在郿县吧?”
“高校尉有何见解?”杨复生脸色不变,十分冷静地问道。
高甑生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道:“杨县令尽可放心,我高甑生是一个不甘于平凡之人,我愿意为杨县令效力,鞍前马后也在所不辞,只盼日后能有一份功劳。”
“高校尉,你这话说得奇怪,可让人听不懂呐。”杨复生摆摆手。
高甑生一副认真地表情,道:“杨县令,卑职只认真的。实不相瞒,昨日窦将军来找我,问起练兵的情况。”
这一点杨复生并不意外,窦雄虽然出去剿匪,但肯定也在关注着城内的情况,留下两百人,也是为防止杨复生有异动。只是让杨复生有些意外的是,窦雄还没有来找自己,这高甑生就来了。
“你们说了些什么?”杨复生还是略微显得有些惊讶。
高甑生拱拱手,道:“杨县令,昨日窦将军来找卑职,是问城中情况,我告诉他练兵在继续,杨县令以窦将军的名义提拔了卑职,暂时管理所有士兵。”
这高甑生似乎对权利充满了渴望,杨复生心中想着,继续听他说话,这高甑生言语之间,对窦雄反而多是虚伪之词,维护着杨复生。按照高甑生之言,军队大权都在他的手上,杨复生毫无实权,没有权利的杨县令,对于窦雄来说,并不值得担心。
杨复生细细品味着高甑生的话,他听出了高甑生在示好,或许,高甑生真的有自己的想法?
“此事本县知道了。这些日子,就劳烦高校尉辛苦辛苦,一旦练兵有成,我自然会念着高校尉的好处,不会可亏待了高校尉。”杨复生说着模拟两可的话,拍了拍高甑生的肩膀,然后迈步走了。
高甑生注视着杨复生离去的背影,直到杨复生的背影消失了,这才移动脚步,走了出去。
今日训练,依旧是站军姿,经过昨日的训练,不少士兵已经适应了,极少数的虽然对杨复生的训练方法不满,但一想到能有鲜美的胡髯郎肉吃,就都憋着劲训练。一些老兵也觉得伙食比以前好了许多,辛苦一些也是值得的。
再说了,杨县令也跟着一起训练,他都能坚持,士兵们觉得如果自己比不过杨县令,那岂不是丢脸丢大了?因此一个个都很努力。
杨复生依旧从亲兵中选出一部分士兵巡查,若有无法坚持的,便是一顿打,毫不客气。以后打仗,或许要伏击,或许要半夜三更出兵,又或者有其他的紧急情况发生,面临着各种各样突发的情况,要的就是三军能够听从将令,不然就会乱成一锅粥。如果不能严格管理,让士兵们明白纪律的重要性,这支军队就会很危险。
这一日又是站军姿站了一个时辰,不少士兵又被打的哇哇直叫,但身子却更加不敢动了,都在坚持着。总体来说,效果比昨日要好许多。站完了军姿,便是其他训练,各队在队正的带领下训练着,训练的声音此起彼伏,响彻在校场上。
杨复生踱步查看着,他的这一队亲兵由张刚刚带队训练。张刚刚在瓦岗之时也算老兵,带这些兵没有问题,当然杨复生在魏公李密的影响下,也是懂得带兵之道的,只是现在不能锋芒毕露,显示出带兵的能力出来,引起窦雄的注意,因此只是先收买人心,牢牢把军队掌握在手中再说。
杨复生巡视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一个身形并不高大、身子还有些单薄的士兵也在其中,杨复生看了看,想起来了,这是招兵第一天举起石凳的那个人,似乎姓花,名字杨复生没有关注。杨复生看了一会,见他训练得十分认真,不由点点头,态度端正,孺子可教。
杨复生看了好一会,被一旁忙着训练的张刚刚发现了,见训练得差不多了,便让众人先休息,这才快步走了过来,低声道:“杨县令,这样训练还可以吗?”
“先一步一步来,我等都是商人,是弘农杨氏的族人,如果太过于明显,会引起窦雄的注意。”杨复生说着,又想起了高甑生今日的话语,这个高甑生,心中究竟是怎样的打算?看来找个机会,是要试一试他的真实态度。
张刚刚应着,又道:“话虽然如此,只怕时间不太够了。”
杨复生左右看了一眼,四周无人,士兵都在休息,这才开口,道:“时间虽然紧迫,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有的事情不能太急,欲速则不达。”
如今时间确实紧迫,从好几个方面来说,都让人觉得时间不足:一是柴孝和那边,在牵制着窦雄的注意力,时间若是久了容易让人怀疑,总要尽快解决;二是太白山群盗还有一部分在黑河驻扎,时间久了,难免会有骚动,要尽快让他们来郿县;三是李渊应该就要正式南下了,关中又有李秀宁在,李唐即将强势崛起,总要压制一下才好。从这几方面来说,时间当真是不等人。
杨复生想了想,又道:“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