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非欢不会害她。
这个念头一起,她的身影已经冲向了最前方。
“打开**,印下去!”
纪非欢的声音继续响起,顾幽离睁开眼,不,她已经睁不开眼了,四周光芒异常的耀眼,她摇摇晃的,已经快要感知不到方向了。
他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难道他已经拿到令牌了,并且丢给了她?
顾幽离细细的听着四周的动静。
果不然,不少声音在耳边响起,也准确的印证了她的猜测。
“令牌到了那边!”
“纪非欢扔给了她!
“快去抢!”
顾幽离皱起眉头,伸出手,在四周摸索,想要将纪非欢扔过来的令牌接住,可是此时此刻的她与废人无二,只能听见一些声音,她根本看不见!
不
不能就这样放弃
一刹那,她想清楚了问题关键。
离令牌越近,所受到的威胁越大,就证明那令牌在哪里,顾幽离几乎不假思索的冲向她认为最危险的地方。
元神在光线的侵蚀变得愈发的透明。
她的身影几乎是消失在了众人眼底。
纪非欢眼底多了几分担忧,但此刻,他已经将最大的希望放在她那里了。
他一人拖住了六位,身上早已千疮百孔,胸口不知道被丝线来回扎了多少个细微的口子,脚腕也被于秋容的刀给定住,骨头缝里全是绵密的痛。
如果如果她没有接到令牌。
他这司主,估计也是完蛋了。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心底更多的却是担心顾幽离的安危。
若是她出事了,顾玄他
他会杀了他的。
纪非欢脑子一下子想的有些多,再抬起头时,浅滩之上,已经蓦然出现了一座大桥。
正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的时候,他放声大笑,转过头对着黑袍老者说道,“这次是我赢了!”
那黑色桥如巨龙一般屹立在浅滩之上,慢慢的变大,五个桥孔正对着岸边,河底的怨魂不由自主的往桥孔那边而去。
“这是什么东西?”
“这好似是谁的法器?”
“气息太诡异了。”
有人已经控制不住的上了桥,正如当年南北大战时候的情景一样,上了桥的人,全部被震了下去。
此时此刻,也有人发现了一件惊恐的事。
“生死令牌不见了”!
“是谁拿走了?”
“那个小姑娘难道接住了?她在哪里?”
一道道猜疑声响起,无数人四处张望,便是黑袍老者也停下了身影,他目光盯着那座桥,看着那桥孔,眼底多了几分敬畏。
纪非欢将胸口上的丝线全部扯断,将脚上的刀拔出,任由身影落在那桥上。
他落在桥上,却如同回了家一般。
桥上的彼岸花纷纷盛开,仿佛在欢迎他的到来。
胸口上的伤势得到了缓解,他一瘸一拐的往前走了几步,似乎是在找人。
顾幽离握住了那道令牌。
强大的生死气息将她的元神冲击的消散开来,在最后的一瞬间,她听见了纪非欢的话,毫无顾忌的将**打开了,并且将令牌印了上去。
接下来不是她与生死令的博弈。
而是上古厚土石与生死令的博弈。
她放心的闭上眼,任由元神消散。
她有绝对的理由相信,厚土石可以将其收服。
顾幽离并没有等多久。
虚空之中,厚土石所散发的力量将她消散的元神一点点的重新凝聚了起来,并且重新灌入了更为磅礴的力量。
她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这一半元神,摇了摇头,“不,还不够。”
这是一半。
还有另一半,被姜卷拿去了,
困在她的身体里。
顾幽离全身心的信赖着厚土石,借用它的力量,将其神识探向自家的身体。
姜卷忽然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
她坐在王座之上,皱着眉。
寂然在身侧关心问道,“阿卷,你怎么了?”
姜卷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她张开口,吐出了顾幽离的尸体。
不过下一瞬,一道磅礴的力量从天而降,将尸体笼罩住。
姜卷冷笑,提刀便砍!
可她不知道,这是巫族最纯正的力量,万法不破。
咔擦一声
她的本命长刀断成两截。
她整个人也被震的匍匐在地,像是一个打架输了得小姑娘,又委屈又震惊。
寂然也震惊在原地,不太相信这一幕。
那到底是什么?
还没等他出手,那一道磅礴的气息将顾幽离的尸体控制住,慢慢的收了回去,不知道飘向何处。
姜卷站起身,拿起盾牌,冷声道,“徐之夜,有麻烦了。”
盾牌之上,出现的场景再也不是黑暗的大殿,而是一片浅滩,他的容貌也发生了改变,变得不再那么瞩目,但是仍旧很吸引人
。
他伸出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
旋即将目光看向另一侧。
“看,那座大桥,想起了什么?”
姜卷顺着他目光看去。
眼底渐渐多了几分不可置信。
顾幽离看见了自己的身体。
她兴奋地上前,将元神凝聚在一起。
厚土石上的力量仿佛有了思维一般,将她隔离在外。
“怎么回事?”
身体既然已经拿回来了,为什么不让她进去?
那力量化为两只大手,按住了她身体的天灵盖,一下一下重重往下拍着!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