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不着寸缕,会是什么样呢?
要么是在洗澡,要么是在裸睡,还有么……得需要另一个人帮忙。
不过余青柳不是这样的,她的肌肤一眼看去泛着青黑色,就像掉进了绿色的染缸后又掉进了黑色的墨水里,青色黑色蠕动变换,位置一直发生改变,一直从脚覆盖到肩膀,全身上下只有脖子和脸是白色的。
最惹人注意的是,她肚子上近乎拦腰横贯的巨大伤疤。
余青柳走到她的跟前:
“看清楚了吧!这些都拜你所赐。”
余青柳扯着姐姐的头发,叫她抬起头来:
“我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说父母都会疼爱小的,但从小到大,我这个当妹妹的就像是被遗弃在角落里的糟糠,爸妈把宠爱都给你,老师同学把关心都给你,你呢?除了任性叛逆还做过什么?我好好学习,没有一次考试不是第一,可是呢?爸妈仿佛把我遗忘,还是围绕在你的身边,对我不理不睬。”
余青柳竭尽全力吼了出来:
“是不是只有任性的孩子才有糖吃,乖宝宝就该一个人懂事坚强?”
余青柳松开抓着头发的手,颤抖着全身,近乎癫狂:
“这些我都能忍,可为什么你连我的爱情都要抢?我和若雨恋爱,你就把他抢去,然后抛弃,我好不容易走了出来,遇到了憨厚老实的伟亭,你也和我抢,你告诉我,告诉我,我该不该恨你?”
余青婉听到钟伟亭这个名字顿时被刺激到了神经,喊道:
“钟伟亭是个王八蛋,他说的话都是骗人的。”
仿佛失了神志,向前跪着移动,挥舞着双手:
“妹妹,妹妹,我是救了你啊,钟伟亭就是个赌徒啊,还喝酒喜欢家暴!”
余青柳看着发疯失神的姐姐,哈哈大笑了起来,带着无尽的快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时在红灯区鬼混有了身孕,想找个老实人嫁了,钟伟亭好啊,是个好男人啊”
像是喝了酒,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又继续道:
“他患了赌瘾是我叫人带的,他喝酒打人也是我叫人带的,我就是看不得你好。”
笑着笑着就停了下来,语气平静透露出寒意:
“哦,还有你的病也是我叫人下的蛊。躺在床上的滋味不好受吧?”
余青柳的语气变的狠戾残忍:
“可我告诉你,你身上发生的不及我身上的万分之一!”
指着自己肚子上那道横贯拦腰的伤口:
“不是你抢走了伟亭,我怎么会喝酒出车祸,不是你甩了若雨,他又怎么会喝酒出车祸。”
她又指了指自己身上青黑色的皮肤,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三个怪物:
“不是你,我和若雨怎么会撞到一起,又怎么会遇到这三个怪物,又怎么会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嘶声竭力:
“倒不如死了才好!”
“够了!我并不想在这里听你们姐妹情深。”
代号三十一的蛊师像是有了怒意,又看着猫又:
“你把这个女人带回来干嘛?”
猫又低着头,解释道:
“当初我们救了余青柳和林若雨这两人后,林若雨还好,被傀儡师制成了傀儡,不用担心毁坏,但这娘们不行,尽管靠大人的蛊维持了生命,但还得需要至亲血脉的生命力来维持身体的活力。所以……”
蛊师看了他一眼,猫又冷汗津津,听到蛊师调侃的声音:
“是你发情期吧,才要那女子好看些?”
猫又被戳破了心思,觉得大人像是在调侃,索性承认了:
“属下笨拙,大人教的只学到了皮毛,还是一知半解,所以想请教大人有没有什么快速的方法,那喝药为引的法子慢了些。”
蛊师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众人神经紧绷的时候,传来林若雨的声音:
“夫人,晚餐准备好了。”
余青柳松了口气,穿好衣服:
“知道了,我马上出去。”
又朝房间里的人说道:
“诸位还是先去吃饭吧,那少年的事不急于一时。”
说完,就走了出去。
猫又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瘫坐在地上的余青婉:
“大人,这女子怎么办?”
黑袍中的人像是抿起了嘴角,带着喜悦:
“不是说吃饭嘛?那就带上吧。”
…………
黄秋生是江海市有名的大富豪,接触的圈子里总会有一些古古怪怪的事情,他自己是纯粹的现实主义者,带着点唯物主义的哲学观,可当他突然患了癌症的那一刻起,他就成了坚定的奇迹主义者,他开始相信鬼神以及其它奇怪的存在。
他不敢把自己得了癌症的消息告诉女儿黄佳卿,因为他怕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会掉不知道多少泪水。
但他现在终于躺在了床上,病情恶化,最好的私家医生,最好的医疗环境都改变不了他现在快要死亡的事实。
气若游丝的他知道自己还有希望,无神的双眼半睁开,嘴唇微动,他在说:
“青柳,我不后悔娶你。”
…………
林若雨虽然没有了心,被傀儡师放进了酒碗里,但他脑子里还有思念以及爱。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从浑浑噩噩中清醒的,也不知道何时恢复了记忆,明白了自己的状况,他只是痴痴的看着那个坐在院里石椅上看书的女孩。
阳光斑驳的影子透过梧桐青翠的树叶镶嵌在女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