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想要孔兰多休息些日子再出现在众人面前。
然而,事与愿违。
她只来了七八天的时候,也不知谁走漏了风声,被太后首先知道了太子殿下招了个妃子的消息。而且,这妃子还躲起来一直不见人。
太后寻思着太子殿下应该知道宫里的规矩,不管他招什么妃子,都需先让他父皇同意了才能带来,而且第一天来都需要先叩见她和皇上皇后,这不经同意就带进来,且刚一来就把她藏起来,是为何故
她趁皇后清晨来向她请安的时候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皇后,皇后说“不可能吧渝儿果真如此糊涂”
太后说“我也不信啊,可是如果他真没有藏着妃子,也不可能空穴来风啊。不如将他叫来,我们问问。”
皇后说“嗯,我们先探探他的口风,再将消息传给皇上。”
太后高声对门外侯着的程洵说道”小洵子,你进来一下。”
程洵正在门外,看着院子里小皇子小公主们在你推我搡的,似有打架的意思,小悦儿和其他宫女在旁边劝阻着。说也奇怪,这对他疯疯癲癲的小悦儿,对待小皇子小公主似无比有耐心,她不曾因为哪个小皇子母亲地位低微而冷落谁,也不会因哪个小皇子母亲的地位高而巴结谁。在他们争执的时候,她一视同仁地对待。而其他宫女,不管有意无意,总是有些区别对待。
这也是他心里的迷团之一。她的表现非常平常,根本也不像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现在听到太后在叫他,便走了进去,躬身问道“太后叫奴才有事”
“你去政事堂把太子叫来,就说我和他母后找他有事。”
程洵连忙去了。
到了政事堂门口,见太子殿下正站在宰相身边,两人在低头看着书稿,口中在谈着什么锦州,他没有走进去,而是向门边站去,依在门外不易被人觉察处,并看了看门边是否有自己的影子,见阴影是朝着另一侧倾斜的,才放心站定,屏息静听里面的声音。
只听太子殿下说道“关于锦州的一切,我都写在这里面了,宰相有空时可翻阅一下。”
只听宰相问道“前安国公陈浩然那一家子,你可探过消息”
太子殿下道“我亲自化身平民打探过,他们在锦州安居乐业,家族中再无人踏入仕途。虽不入仕途,倒也过得安稳踏实。”
宰相叹道“说来也是我害了他们一家。想当初,我和陈仁明也曾是好兄弟。唉。”
太子殿下道“宰相不必自责,要怪也只怪他们竟因为姑姑与你结好便发动政变,实是可惜。”
宰相道“以前的事情,随它去吧。”
太子殿下问道“嗯,随它去吧。”说着话题一转,“青州地方官员集体贪污一案,近来可有着落了”
宰相道“暂时没还有,应该就水落石出了。”
见两人话题转移了,程洵这才进来,走至太子殿下面前躬身行礼道“太子殿下,太后和皇后命奴才前来通报,说她们要立刻见您。”
太子殿下说“有什么事情这么紧急,不能等中午我休息时再去。”
程洵答“奴才也不知。”
宰相说“既然她们要见你,你就去吧。”
太子殿下说“现如今人人觉得我在这儿就是来玩的,不是来学习打理事务的,这几天左一个叫我,右一个叫我,也是无奈得紧,我先告辞一会。”
宰相说“去吧去吧。”
太子殿下忙向长和宫走去。程洵紧随其后。
到了长和宫太后寝殿处,太子向太后皇后各行了一礼后,问“皇祖母和母后将孩儿叫来,有何紧要事”
皇后说“紧要事也没有,渝儿,我问你,近日你可纳了个妃子”
太子殿下见皇后这样问,知她已经听到消息,此时也不宜隐瞒,只好如实相告“嗯,确实有妃子前几日随我入宫了。”
皇后见竟真有此事,发怒道“你要将她藏到什么时候才让我们看到”她发怒不为别的,而是担心皇上会因此惩罚他。
皇上对太子和各位皇子管教甚严。任何时候不经他允许不得纳妃子入宫,不管纳的是何出身的妃子,都需先与他说明,他同意了,才准许入宫。
太子殿下那日只因来得匆忙,加上孔兰确实不宜在那处院宅久留,多留一日便多一份风险,才先带她入宫。
皇后担心这等不合规矩之事,会让皇上对太子失望,以为他一意孤行,且耽于女色,万一一怒之下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岂不因小失大
如果是她第一个知道消息,她定然会不顾一切地帮他隐瞒这个消息,耐何这消息是太后告诉她的,她倒不担心太后,她知道太后也颇喜欢太子,她担心的是,其它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的人也知道了。
皇后问太后“这事是谁告诉母后的”
太后说“这你就别问了。”
告诉太后消息的是安妃,她前日来这请安的时候平时带的宫女中少了一个,于是太后问她怎么少了一个宫女陪同,原是无意一问,安妃答她广安宫需要宫女,太后疑惑,继续追问,安妃担心自己对太后保密会让太后怪罪于她,只好说出太子殿下纳了个妃子之事。
太后担心将安妃的名字告诉皇后,只怕安妃在皇宫就呆不下去了。
皇后见太后不愿说出那人名字,知道问也问不出来,于是不再追问,只问太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向你父皇说呢”
太子殿下此刻正在猜测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见皇后问他,便说“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