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进房中,正欲对陆太守行礼,那陆太守说“兰儿免礼了,今日不得不又来府上添乱了。”他还是第一次叫她兰儿,声音听着甚是亲热,叫她一阵别扭。
孔父等陆太守说完后,对她说“兰儿,看来你不得不去陆府一趟了。”
孔兰疑惑地看了看父亲,问道“因何不得不去”
孔父说“那太子殿下亲自去陆府找你了。”
孔兰听了,又疑惑地看着陆太守,那陆太守说“太子殿下觉得让程公子来打探你的意见,有过意不去,显得不够重视,觉得自己亲自前来好。因此昨日下午来了敝府,见你不在,便问你现在何方,我夫人现在也只能谎称你去探亲还未府。太子殿下便想亲自去找你,被我夫人好生阻拦,才罢了这个念头。我夫人告诉他你即日便,你若不去一趟敝府,只怕太子殿下会生疑,毕竟在他眼里你现在的身份是一个侍女,我亲自来接你还接不到,在他眼里,岂不是有失常礼”
孔兰听了,心下复杂得紧,那陆府自己虽然一万个不愿意去,可是眼下,若是不去,叫陆太守又如何交差虽然陆太守对自己平常不甚关心,但也从来没有作贱过。
孔父见她眉头紧皱,便对她说“陆太守说的也是,你先去和太子殿下见上一面,你若是真不想入宫,也可以当面与他说了。只不过你拒绝他时,万不可说是对他无意,你只管说怕自己适应不了宫中生活,怕以后和家人聚少离多。既然那太子殿下为人亲切,定然也不会强人所难。”
陆父说“正是,正是。你父说的有理,那太子殿下若是被人直接拒绝,面上也过意不去。你需委婉一些才是。”
孔母见孔父和陆父说的都是要她委婉拒绝太子的话,她心里着实不同意,便说“兰儿,刚才你不在这时,我听了陆太守说起你和太子殿下的事,觉得你和太子殿下也算是有缘了,那太子殿下听着也是个不错的人,你去见他时,也可好好听听他的说法,再好好想明白自己的心意再说,你也老大不心了,总不能真一直陪着我们,你这个看不上,那个看不上的,难道跟了太子殿下,还算委屈你了”
一颗为人父母的心,总是这样,看见对子女有利的事情,恨不得能替子女决定了好。
孔兰说“母亲,我不想去宫中,自有我的道理。你也不必勉强我了。”
孔母叹了一声,说“你既决定,我也不勉强你,不过眼下,你还是要和陆太守去陆府走一趟,不然陆太守的面子”
陆太守不等她说完,说“我的面子事小,太子殿下的面子事大。现在毕竟是太子殿下在敝府等着。”
孔兰语气干脆地答道“好,我去。”
她不去,陆太守的面子不保,太子殿下的面子不保,父亲和陆太守的关系不保。她去了,只她一个在婉拒太子殿下时难为情些。因此她思虑再三,决定去了。
陆太守见她如此答,松了一口气,说“那我们现在便启程吧。总不能让太子殿下等得太久了。”
孔兰说“好。”
孔母于是赶紧差了依绿帮孔兰去收拾换洗衣服梳妆用品等。
等依绿将包裹交给孔兰时,孔兰便随陆太守出了门,与父母作别后,孔兰便上了轿,门前轿子有两个,想那陆太守早就知道此次孔兰不去也得去,所以准备了两辆轿子。一辆他自己的,一辆孔兰的。
在路上,孔兰掀了轿窗的帘子,看着眼前一闪而过的景色,想起自己这是第二次去陆府,第一次是婚那天,第二次便是这次了。一年之余的相隔,心境却有些类似,都是从心底里异常抗拒前往的心态。
只不过抗拒前往的缘由,却是不同了。
一路颠簸,不知不觉,车子已行至明城城门。
刚过了高高的城门,轿子便停了。
她掀了帘子察看轿子因何在此停下,只见陆夫人在城门处等候着,轿子停后便进了陆老爷的轿内。
想必是这陆夫人去外刚好路遇,便一起归家。
只是陆夫人进去陆老爷轿子后,轿子一直不走,孔兰也不好多问,只管等着。
不多久,那陆夫人下了陆老爷的轿子,往孔兰这边的轿子走来,孔兰只当她是来寒喧的,没想到她一句话也没说,一张脸寒着上了自己的轿子。
陆夫人刚在轿上坐定,便对马夫说“起轿。”
孔兰不知她因何要与自己同归,但也不想问她,便默然看着轿窗外的景色。
城门出入处行人如织,或骑马,或走路,或坐轿。有的行色匆匆,有的悠然漫步。有出城的,亦有归城的。两旁是青绿色高耸的古柏,与后侧青色石筑的城门一起形成一幅威武森严的场景。
这场景,她是极陌生的。想到明城除了自己曾居住的陆府的那一处院落外,其余处处皆如这城门处一样陌生,况那院落和自己也无甚关系了,一种出门在外的不适感,涌上她的心头。
正凝神时,听得陆夫人说道“你此来是为了拒绝太子殿下”
孔兰听着她语气里甚为气愤,冷然说道“是又如何”她不至于想让她改变主意吧难道她在城门处正是候着她,向陆老爷探了她的意思想要说服她细一想,以陆夫人的性格,也是不能可能,那太子殿下正在陆府,等她到了陆府,她便没有说服她的机会了。
陆夫人提高了声音说“瞧你说的,是又如何,我且问你,那太子殿下哪里配不上你了”
孔兰说“是我配不上太子殿下。”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