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的话,一字一句印在克林顿的脑海。贵族加商人的涵养让他很好地隐藏了自己的情绪,他露出西方人典型的笑容,张开双臂,夸张道:“哦,我的朋友,这只是一件小事,何必放在心上?我也不过是开个玩笑,您的女伴可真美,天哪,这天下哪里有这么美的女人!”
最后这句恭维话是用蹩脚说的,所以苏酥酥也完全听得懂,她不禁有些疑惑,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情况,如今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沈越深谙其中的道理,原本,他应该是要顺着克林顿的话说,给彼此一个台阶,再商讨这件事情的解决方法。但是,不知为什么,这一次沈越本能的不愿意低头,他想做回自己,而不是需要瞻前顾后那么多。
他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冷冷道:“不论你们想做什么,都请快一点,是要我赔偿还是道歉,做好你们的决定,然后来告诉我。如果没什么事,腾出来我们的房间,马上!”
可以说是毫不留情面了,但是,老板没有敢出言反驳,克林顿也脸色一黑,叹息道:“我觉得,即便是菲尔不对,他至少是王室成员。你是华夏的商业之王,但是,这里毕竟是法国,我还是希望你能为这件事道歉。”
这些话全部都是用说的,仿佛克林顿也是想让苏酥酥听懂这些,好劝一劝沈越。.克林顿代表的是法国皇室的颜面,他怎么说都是要保留王室的尊严,如果这件事闹大,是不好收场的。
只是,他也是很忐忑,他不知为什么,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这个年轻人的不耐烦。他是有资格不耐烦的,他能决定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苏酥酥也有些不愿意闹下去了,每个地方都有好人,每个地方也都有坏人,她是知道的。想了想,她劝道:“沈越,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不要一直被这种事情牵绊住,你也的确是动手有点重了,要不,就道个歉?”
在她看来,这么大的事最后只是落得一个道歉,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沈越却是宠溺地摸摸苏酥酥的头发,他知道这个女孩子已经为自己担心了很多了,他也不愿意再让苏酥酥多操心。
看着克林顿,沈越勾起一抹笑意,道:“仅此一次。”
和克林顿一道来了房间外,医生还在忙着处理伤口,看着痛苦的菲尔,克林顿不由地也产生了一丝心疼。虽然这家伙是个废物,但是毕竟也是自己的外甥。
看着克林顿到来,菲尔瞬间暴走,他挣扎了一下,牵动伤口惹得一阵生疼,他脸色扭曲地咆哮道:“舅舅,你快帮我收拾这个家伙,哦,天杀的,你看看他把我打成了什么样子?”
“够了,住嘴吧,你个蠢货。”克林顿破口大骂,算作是给沈越的面子。然后,应该沈越表现了,克林顿看着沈越,期待着。
沈越无所谓地笑了笑,他耸耸肩,用法语道:“抱歉,菲尔少爷,是我下手重了一点,我表示抱歉。”
“得了吧,你想就这么算了吗?你想就这样让我放过你?”
沈越却是冷冷道:“我已经道歉了,现在,能滚出我的房间了吗?”
一句话,毫不留情。
克林顿脸色很难看,他看着沈越,不住点头道:“你,很好。现在,你是要逼我重伤的外甥出去吗?”
“那要不明天我们在法庭上好好聊聊?反正我载你眼里也就只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商人。”
沈越丝毫不让。
苏酥酥只感觉一阵头大,她几乎是什么也听不懂,只好悄悄问一旁的老板。
老板自然是知道苏酥酥才是唯一可以劝动沈越的人,他连忙将两个人的对话翻译给苏酥酥,苏酥酥才无奈翻了个白眼,打着圆场道:“没关系了,这里还有房间吗?我们换一间就是了。”
老板忙看着旁边的助理,助理却是为难地摇摇头。
气氛一下子很尴尬。
仿佛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苏酥酥脸色一红,才缓缓道:“沈越,不要闹了,实在不行……实在不行我们住一个房间好了。”
沈越还准备和克林顿对峙,听到苏酥酥的话,却是脸色一喜,问道:“真的?”
“不然还能怎么办?”苏酥酥有些无奈,这都是什么事呀。
沈越这才收起身上的戾气,转身牵起苏酥酥,给克林顿抛下一个“算你走运”的眼神,离开了房间。
菲尔还像个疯子一样哭闹着,克林顿却是疑惑地看着身后走进来的一个西装华夏人,那个人脸上时刻洋溢着笑容,仿佛对着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道:“嘿,克林顿?还有菲尔少爷?你们这是怎么了?”
这个人,正是之前沈越看到的那个面熟的人。
克林顿皱着眉,他发现自己不认识这个男人,于是问道:“你是什么人?”
“你应该知道华夏的严氏企业吧?我代表的是严氏,准备和伯爵先生您谈谈合作的事。我想,不再依赖某个企业,这对于您来说是件好事吧?尤其是,被这样制约的贵族,貌似只有您……”
克林顿终于是正色看着这个年轻人了,他站起身,抛下痛苦哀嚎的菲尔,对年轻人道:“跟我来,我想和你聊聊。”
年轻人嘴角噙着笑,看着沈越和苏酥酥的房间,满是得意。他知道,克林顿的能量,可远比看上去的更重要。
而在那个房间里,沈越随手关上门,苏酥酥看着仅有一张大床的屋子,终于是无语了。
虽然这房间的确很美,但是,为什么只有一张床?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