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泓真人,怎么有空跑到我这里来?你不是正在闭关参悟天道吗?”谏水真人倒也不惧,笑着说道。
启泓真人虽然厉害,但却比自己大了整整五百年有余,现下怕是已经时日无多了。只要自己能够熬到他驾鹤西归的那天,就不愁自己毕生的抱负不能成功。至于那只朱雀,到时候想必也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况且……
他阴阴地笑着,心中怀着深深的恶意。
就算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缥缈仙宗得到。若是真的不能将那只朱雀据为己有,那他少不得就只有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了。天下那么大,想要得到朱雀的人怕不只是他一个,到时候缥缈仙宗就要应付源源不绝的对朱雀垂涎三尺的人们,就算他们家大业大又如何?难道还能跟全天下的修真者相抗衡吗?
启泓真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却不知他人现在在哪里,只听他说道:“谏水真人,我为何来此,你还不知道吗?若不是你为难我门下弟子,我怎么也不可能离开我那小天地跑到这儿来吧?也不知我那弟子何处惹到了你?竟然让你不顾身份亲自出手,若传了出去,岂不是落下个以大欺小的骂名?你我相交多年,我倒是不忍心你犯下这等粗浅的错误啊!”
谏水真人嘿嘿一笑,却是没有说破,只说道:“启泓真人想得太多了,此事本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是我在此练功。被她无端侵入,心中恼怒,所以给她点儿颜色看看罢了。只是之前不知她是缥缈仙宗的人,倒是多有得罪了,启泓真人莫怪。”
嘴上道着歉,语气中却一点儿道歉的意思都没有。启泓真人倒也不跟他计较,只淡淡地说道:“我当是什么事情,不过小事一桩。以你的能耐,就算是练功中被人闯入应当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才对,更何况这是在你自己的领域之中,又有谁能给你下黑手?”
一句话就戳破了谏水真人的谎言,若是他真的要练功,又怎会跑到这种地方来,还张开了领域?他又不是什么散修,难道没有自己的洞府么?况且林岚在缥缈仙宗待得好好的,结婴大典就要开始了。她没事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这些都是破绽,谏水真人却也不多说什么。他本来就没打算让别人相信这样的借口,只要有这么个东西能够拿来搪塞一番也就够了。启泓真人也是知道的。这种事情千万不能当真。否则的话就必须一场大战来分出个声附和是非曲直来了,这可不是他今天来的目的。
东拉西扯了一番,为的就是让林岚有足够的时间逃走。如今既然林岚已经脱险,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因此再也不跟谏水真人纠缠,便道:“好了。我还有事,今天就先告辞了。谏水真人来日若是有空,不妨到我们缥缈仙宗做客,到时我必扫径相迎。”
谏水真人也不多说,只嘿嘿笑着说道:“那敢情好。启泓真人相邀,我又岂敢不去?来日必当上门拜访。到时候咱们在好生聊聊。”
两人都把场面话放下了,启泓真人就再也没了声音,想是已经远去了。谏水真人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狠狠地一拂袖,只听“哄”的一声,这座小山头顿时就被扫成了灰烬,可见他这含愤一击的威力有多大。只不过这会儿启泓真人也好,林岚和璃泺也罢,都已经脱出了他的掌控范围,这番动作也只能起个泄愤的作用,毫无实际意义了。
却说林岚虽然全身无力,却还是指挥着战舰飞出了老远,怕距离谏水真人都有上百里地了,这才缓缓停了下来。
璃泺就万分不解地问道:“你们那个老祖不是现身了吗?怎么你还跑得那么快、那么远?”
林岚苦笑了一声,看着它道:“老祖虽然来了,却没有现身,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变故。我们还是跑快一些的好,免得拖累了他。”
启泓真人虽然来了,却并不现身,可见还是对那谏水真人有着几分忌惮的,至少并不想在现在跟他直接对上,进而甚至动手。她已经知道,越是这些站在修真界顶端的人物,就越是珍惜生命、镇定自持,轻易不会展开搏杀,便是连一般的比斗都很少会有。究其原因,并不是贪生怕死,而是他们大多都各自有着宗门的责任,他们更是一个个身为宗门的老祖,一旦动起手来,便是两个宗门的火拼,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万万不可冒然从事。
因此她也估摸着谏水真人不会真的就撕破脸皮跟自家老祖打斗起来,于是跑出了这么远之后,便停了下来,想要等待自家老祖的吩咐。想到方才发生的事情,她的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暖意。
在外行走了那么多年,说是历练也好,说是流浪也罢,不管遇上什么事、什么人,都只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去战斗,去寻求一条生路,所以她早已养成了凡事只靠自己的习惯,从不曾奢望过会有什么救世主从天而降。然而有了宗门的后台终究是不一样的。且不论启泓真人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哪怕只是为了那个传送阵,在自己危急的时刻能够有这么一位镇得住场面的大人物出面帮助自己,这便是十分幸运的事情了!这是她的修真生涯中很少遇到的事情,她也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了身为宗门弟子的好处,有一位化神期的老祖在背后作为自己的保障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她总算也尝到了点儿甜头了!
虽然这点儿甜头很可能有些不纯,但这个世上本来就没有白占的便宜,凡是好处总要那相应的代价来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