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走了多久,小内监才领着冯小怜在一个偌大的屋舍前停住。
小内监为她开门,恭恭敬敬请冯小怜入内。
冯小怜一脸疑惑跨门进去,房中布置奢靡华丽得让她惊撼:正对门的墙下是个青花瓷的大瓮,瓮壁青花纹简雅高洁,一看便知出自“瓷都”名家之手;瓮里栽着三两朵碗大的并蒂水莲,墨绿的圆叶、粉白的花瓣、明黄的花蕊,一看便知不是人间凡品;莲下两尾象征富贵的锦鲤无所事事的悠游,自得其乐、自由自在。
门内窗外则是一个金丝楠木制的书架,楠木价格昂贵,尤以紫楠、金丝楠为罪,普通的大户人家,要有个金丝楠条凳,已是富贵之至,这王宫内小小一间房,居然有金丝楠木做的书架,着实让冯小怜心下震撼了许久。
书架上头放着一沓一沓厚厚的古籍、书简,全是冯小怜看不懂的,还有便是一样样做工精美、或古拙朴实、或新潮华美的古玩摆件,也全是冯小怜从前没见见过的。
镌刻着游龙戏凤蝠纹祥瑞的格子窗户下,则摆着一张桌子,有桌布覆着,上头摆着青花乳足炉,炉上三朵牡丹迎风怒放,旁有小楷文书“落尽残红始吐芳,佳名唤作百花王。竞夸天下无双艳,独立人间第一香”字样。
炉中青烟袅袅腾腾,似檀香又不似檀香寡欲,似花香又不似花香俗套,闻着倒像是花与果与香料混合制得奇香,冯小怜闻不出,心里只是觉着它说不出的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