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我兄长了吗?”魏金弥难掩紧张。
“找到了,他确实被困在王宫里,和你想的一样。”
“那你……怎么没救他出来?”虽然知道这样问太过失礼,可魏金弥还是没忍住。
白慕野皱着鼻子很为难。
我怎么说呀?
说你哥是个笨蛋,连墙都爬不上来?
不行!这时候还得发挥语言的艺术!
“我们本来逃出来了,可后来齐善行派了一大群追兵,你哥就没跑出来。”
“那你……”
魏金弥疑惑地上下打量白慕野,见他完好无损,刚想发问,白慕野连忙拦住了话头。
“我还听到了齐善行和你舅母的谈话!”
这是魏金弥此时最大的疑惑了,一听这个,她连忙追问是怎么回事。
白慕野将所见所闻统统说给她听,最后他把双手搭上她柔弱的肩膀承诺道:“魏……娘子,你放心,我一定救出你哥哥和你舅母,而且绝不让齐善行得逞!”
魏金弥定定地看着他,缓缓点头。
他说的,她都信。可不知为何,在听到那一声恭敬有礼的“魏娘子”后,她的心里突然变得空荡荡的,就连他搁在自己肩头上的手,都感觉不是那么火热了。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抬眼问白慕野:“白……大夫,就算是有玉玺,我的舅父,是不是也救不回来了?”
白慕野张了几次嘴,伤人的话却怎么也吐不出口。
“我知道,唐王是不会放过他的……”魏金弥的声音有些哽咽。
这妮子,真的聪明!
她不像那些雄心勃勃又异想天开的男人,以为只凭一腔热血,就能理所当然。就连白慕野自己,要不是因为提前知道历史,说不定也会和这些人做出一样的判断,义无反顾地奔上相同的绝路。
用脑子想,唐王怎么会放过窦建德呢?
如果说他窦建德是那只即将被杀的鸡,那么王世充和全天下的叛军就是那些看戏的猴子。不杀掉闹腾得最欢势力最大的窦建德,怎么能让那些蠢蠢欲动的效仿者们消停下来?
用玉玺换回窦建德?简直异想天开!
唐王会怕区区一个野路子上的传国玉玺?你这块玉玺传谁的国?
唐王才是天下主宰,他承认的,哪怕是一块马蹄铁,他说那是玉玺,那就是玉玺!
可是,舅舅而已,这兄妹俩用得着拿命去救一个犯了谋反大罪的人吗?
重情重义的古人啊……
魏金弥盯着他的脸,将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用力收了回去,她问白慕野:“白大夫,我见过你通天的本事,你能帮我救出我兄长和舅母吗?”
白慕野的语气和眼神一样坚定:“我刚才已经答应过你了,我说过的,一定作数!”
魏金弥转身看向遥远的青空,眸光深邃而空洞,她喃喃道:“白大夫若是能救出我兄长……”
白慕野始终不觉得救魏天振是值得一提的事,所以魏金弥这样一说,他的心里就开始泛起了嘀咕。
干什么啊妹子?以身相许?
你倒是说啊!
可惜白慕野最终也没等到她的下文。
时间仿佛就这样静止,唯有一树火红轻轻晃动,不时播洒下馥郁的种子,或滑落在那如同削成一般的肩上,或飘飞至那挺拔身躯前,落地成泥,消失不见。
白慕野轻咳一声打破沉寂。
“金弥——”
魏金弥眼神显而易见的一晃。
“我以后还能叫你金弥吗?”白慕野显得有些懊恼:“你,你也别叫我白大夫行不?”
魏金弥蓦地抬起眼,眼神里光芒乍现,只是她自己似乎并没有察觉到。
可是白慕野却没有错过她的这一点点波动,他惊喜无比。
自己这绝对不是一头热,绝对不是!
这个认知简直是超越一切的存在,让他几乎飘了。
“你,你为何要那样唤我?”魏金弥羞涩地垂下头,像一朵娇艳欲滴的大红海棠。
刚想如实回答的白慕野突然间灵光一闪,这个二十五岁高龄的单身狗突然之间就像开了窍,用非常自然而然非常肉麻地回答道:“因为这样叫好听——”
然后魏金弥的头就更低了,从白慕野的角度却能看到,她的眉眼弯弯,唇角微翘,腮边晕染上迷人的粉红。
逆袭了!老子终于要逆袭了!
魏金弥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然后小声说:“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才可以……”
“好好好!”白慕野乐得直搓手,恨不得抱住她在她脸上狠狠地啄上一口!
“那,那我怎么称呼你?”魏金弥扯紧自己的水袖,十分艰难地问出口。
“叫白哥吧!”白慕野呲着牙说,再一想,不对啊!这不和周泽一个级别了?他连忙改口说:“别!叫慕野怎么样?就叫慕野吧!我叫白慕野,字也是慕野,人前人后都能叫,童叟无欺——”
李哥!对不住了!
我与你的崇高友情,亦挚友亦君臣,堪比管仲乐毅,玄德诸葛。友情无价,友情升华,所以——我选择爱情!
您日理万机,赐字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白慕野乐呵呵地回到前院,迎面又撞上了周泽。
他一见白慕野,就苦着脸埋怨:“白哥,我知道你是去做正事了!可你把人木匠找来,总得安排要打什么家具吧?人家都快等一整天了,光拿我出气!”
白慕野心情好,连带着看周泽也越看越顺眼。
他长臂勾住周泽的肩膀,晃着脑袋一